“想要投降歸附我大明，然後再隨時隨地反嗎？”
朱厚照眼神微眯，聲音很輕很平淡，但落在達延汗耳中卻讓其脊背發涼。
他......
這是什麼意思？
“照往常，中原王朝就算打敗了草原大漠，想要統治基本也隻有羈縻這麼一種方法，畢竟你們這地兒......一般漢人還真守不住。”
“可是現在......”
“本宮還是那句話，時代變了。”
朱厚照笑容陽光燦爛，若是以前他們拿草原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想要在名義上實行統治也確實是需要在草原扶持歸順的代言人。
但現在他們有什麼？
有土豆！
一個在草原也能實現種地自由的大寶貝！
有了它彆說是你草原了，就算是西伯利亞冰原又如何，我華夏兒女一樣能立足！
還能種出櫻花味的土豆！
在一個以農為本的社會，隻要能種地那其它一切都不是事兒。
再說了，就算沒有土豆非要羈縻不可，他朱厚照也不可能選擇達延汗的呀，誰家扶持馬仔小老弟會選一個自身實力各項數值已經拉滿隨時可能會反咬你一口的反骨仔呢？
“達延汗，你是本宮從小給自己選擇的對手，這些年你的作為也證明了本宮當年確實沒選做要是按照以往的發展趨勢其實你這個人應該是要跟本宮糾纏爭鬥挺久的。”
“但是時勢就是這般，當你跟不上時代腳步的時候，你就會被淘汰。”
“大明不需要你，所以你......”
“可以去死了。”
原本就頂在達延汗咽喉處的彎刀猶如躍動的銀色閃光，恍若閃電一般迸發短暫而耀眼的鋒芒將其頸部動脈劃破。
滋啦！
哪怕身上已經有兩個血洞在不斷飆血，但在劃開頸部動脈之時，這迸發的血流依舊難以控製的濺射而出滋了朱厚照一臉。
孛兒隻斤·巴圖孟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喉嚨，那是他的生物本能在妄圖自救。
他的瞳孔瞪大老大，死死的盯著朱厚照依舊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孛兒隻斤·巴圖孟克，草原小王子達延汗，被視為近幾十年草原最偉大的雄主最有希望複刻成吉思汗時期黃金家族盛世的男人，今天居然就這麼死了。
鮮血不斷的流逝，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寒冷，力氣在褪去，仿佛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原本猶如蒼狼一般野性十足的雙眼逐漸沒了焦距，瞳光開始潰散，意識......
也開始模糊。
對於旁觀者，一刀殺死一個人的過程其實相當短暫，尤其是割在喉嚨這種要害，生命簡直轉瞬即逝。
但對於達延汗而言，這個過程卻是漫長無比。
走馬燈的開始才是真正的絕望。
不過刹那間，他回顧了自己的一生。
從小小年紀屎尿屁都把不住的年紀迎娶了自己的曾祖母輩的妻子滿都海。
在其教導下開始識理在心中埋下大誌向。
和滿都海一起布局草原實現一統。
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由於年齡的增長原本最親密的人之間也有了縫隙。
......
“本汗，真的不甘。”
“真想再問長生天借命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