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拱手，認真無比。
他們三兄妹，有夢想有理想，都不願被所謂的約定俗成的規矩枷鎖限製。
他和厚煒十年努力已經一直朝著自己的夢想、理念前行，但秀榮這麼多年雖然爭取了一個每周的外出假期，但依舊沒有擺脫曆代皇室公主所謂的宿命。
但明明，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可惜，她無法像他們兩兄弟一般，更不可能走跟柳如煙一樣的道路，不管是實力還是條件都不允許，也太過極端。
所以，他想拉她一把。
“秀榮不是皇家附屬品，她是兒臣的妹妹，厚煒的姐姐，是父皇您與母後的女兒，她有著大明最好的條件、出身，為何就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朱厚照認真無比對著弘治皇帝發問。
“如果人人都如此，還哪有秩序、規則可言？”
弘治皇帝的狂暴此刻卻是陡然顯得平靜了一些。
“朕知道你覺得很多的規矩、規則都不合理，但它們為何會存在，因為為了維持穩定的局麵，很多時候就得靠到它們。”
弘治皇帝言語中也有些無奈。
他算是個例外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其它時期在位的帝王呢？
他們有多少兒女，他們的朝堂的掌握力度到何種水平，他們的朝堂上臣子們心中可有什麼心思，會不會有想要借助皇子公主們進行什麼......
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即便有這麼一套規則，也有許多人心懷鬼胎想要搞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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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把規則全部推倒，那還得了？
光下一代中就不知道會暗藏多少禍端。
那國家還要不要治理了，江山社稷還要不要了？
“父皇，兒臣知道有些東西確實是迫不得已的。但這並不代表它就是合理的。”
“隨波逐流的下場，就是最終沉底。”
朱厚照沉默，最終再度開口。
“曆朝曆代以來沒有完善的體係，便是當初太祖皇帝所著想用來穩固大明千秋萬代的所謂‘皇明祖訓’到如今之時也給大明造成了許多的阻礙。”
“兒臣和厚煒一直在努力的，現在看來足以造福社稷的事跡千百年後也會過時，但至少在現在我們所做的嘗試是能為現在服務，對現在而言是有益的。”
“秀榮是兒臣的親妹子，厚煒的親姐姐，說句難聽的就兒臣和厚煒這樣的我倆的親妹子那會是軟性子沒主見的人嗎？”
“一位的按照既定的路線讓秀榮走下去這不是為了秀榮好，反而是害了她。”
“所以父皇，秀榮的人生路，還是讓她自己走吧。”
“咱們能扶就扶一把，在她真的走歪的時候糾正一把，這就夠了。”
弘治皇帝眼神微眯，眸光銳利看著朱厚照，無言無聲。
朱厚照正視回應，沒有絲毫閃躲怯懦。像是一隻茁壯長成的雄獅在老獅王麵前展示。
禦書房內的氛圍極其微妙，讓人冷汗不住直下。
唯一伺候在旁的蕭敬感覺自己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每一次太子殿下來，咱都知道沒啥好事。太闊怕了，真的太闊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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