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新稅法。”
弘治皇帝心中暗歎,居然能讓老百姓們自發主動的擁護,自覺的繳納稅負,除了稅法定的巧妙外何嘗不是當地官員們執行的到位呢?
“馮掌櫃,你對稅法很是了解啊。”
聽著馮掌櫃的介紹,弘治皇帝感慨,誰能想到麵前這家夥識字數目都有限的很?
“唉,老黃你可彆誇我,我這點都是衙門的吏官做科普時學的。”
“吏官還做科普教學?”
“可不嘛,咱們新政的吏官可都是老百姓的好吏官。”
說到吏官,老馮又驕傲了起來。
“彆的地方的吏官不害人就不錯了,但咱們這的吏官那乾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實事。”
“像是修路、修水道進行實地走訪教我們新政具體措施之類的,那都是吏官打頭,換作當年想都不敢想啊。”
說著,馮老板不免有些遺憾:“可惜,吏官選拔考核最起碼都得是童生起步,這些年改革興建了小學、中學後,要求又更改成了最低小學畢業。”
“也就是老馮我沒什麼文化,不然我當初可能也去報名參選成為一名樂亭的吏官了。”
不過轉眼,老馮臉上的遺憾便一掃而空:“不過也不打緊,我兒子現在在樂亭縣小就讀,成績還算可以,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大概率能升學成功,日後還有機會報考鎮國書院呢。”
“鎮國書院你知道吧,嘿,那可是咱大明最好的書院,考上那就光宗耀祖啦!”
馮老板臉上留過一抹向往。
在中原這個大環境,自古以來讀書讀出名堂都是一件值得祖墳冒青煙的事。
“書院在改革試驗區居然有如此聲望與魅力。”
弘治皇帝咋舌,但想想也正常,科舉被鎮國書院學子霸榜好幾個科舉周期了,要這樣名聲還打不出去那大明科舉霸榜的含金量也太低了些。
“那就祝令郎日後高中,金榜題名。”
弘治皇帝笑道,同為父親,他其實也挺理解馮老板這種望子成龍的心。
“嘿嘿,金榜題名不敢想,我家那小子雖然有點聰敏勁但並不是讀科考那些書的料,聽他說他喜歡那什麼科學、物理什麼的,咱也不懂,能供他讀就多供他讀幾年唄。”
乾完活得空的蕭敬聽了半天此刻也是頗感有些意外:“自古讀書皆求一個‘賣與帝王家’,孩子既然聰敏為何不讓其往科舉方麵努力呢?”
照馮老板的話,這孩子聰明年紀也不大還是新政新學堂裡成績不錯,這不更應該努力嘗試科舉嗎?
“蕭老哥,你這話說的,要是可以的話有幾個人不希望自家出一個當官的呢。”
酒樓原本的王小二拿著抹布將一張桌子擦乾淨也是加入了話題。
“可這年頭,想當官就得讀四書五經,可四書五經不能當飯吃,十幾年幾十年努力可能到頭就是一場空,咱們普通人怎麼敢這麼賭啊?”
說著王小二還有些怨氣:“在我爺爺那輩兒我家也算是有點子家底,結果也不知太爺咋想的硬逼著我爺讀書考科舉,讀了幾十年也沒摸到秀才的邊,家裡最後還被掏空了。”
“科舉可不是咱小老百姓可奢望的路子,照我說還是二位殿下搞的新政好,學堂教的那什麼樹梨子,說學好了走遍天下都不怕,還有好多可供選擇的手藝,學會了混口飯吃一點問題都沒有。”
“樹梨子?”
弘治皇帝想了半天最後才反應過來王小二說的應該是當初朱厚煒跟他說過的“數理化”概念。
隨即他回想起,吏部評判好像有個考核標準是一縣之“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