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原本弘治皇帝專屬的一切,現在都變成了雙份。
按朱厚照的話來說,這些都是朱厚煒應得的。
他們兄弟倆,就該如此不分彼此。
對此,朱厚煒白眼差點飛到天上去。
話說的好聽,還不就是想讓他陪著乾活。
抱怨歸抱怨,活還是得乾,在大明打工的日子,也要堅強起來。
翻開奏疏,朱厚煒下意識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遞到了一旁朱厚照的麵前。
“李舉做的不錯,剛開始幾個月被各種鉗製,之後似乎開竅了一般手腕愈發熟練果斷,帶著清查小組查出了不少土地,還將幾個傳承了百年的家族掀了。”
“這幾家雖然如今較為落寞了,但在幾十年前在朝中也是有過四品大員的。”
朱厚照聞言探過頭來:“是嗎,朕看看。”
詳細打量了一番李舉的奏疏,朱厚照露出笑容:“不錯不錯,朕當然就看這小子行,雖然木了點呆了點跟在王守仁身邊像個傻子,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也是有所成長了嘛。”
“是個可造之材,朕看人真準!”
“可惜,這清查目前也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朱厚照看著後麵的奏報冷笑一聲:“這明麵上清查出來的同我們估量的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就這已經有人坐不住安排人動手了。”
“正德元年四月至七月短短三個月時間,遇到的水賊土匪次數高達六次。”
“什麼匪徒這麼大膽,專門針對著朝廷的欽差動手?”
朱厚煒默然,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不過是某些人被推出來的炮灰而已。
若是能借此真的將李舉等人乾掉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能給他們予威懾。
若是繼續查,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看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支持其繼續查下去。
“真是好大的狗膽,朕和你沒有對他們動狠手,他們反倒對咱們的人使了手段。”
朱厚煒隨手從桌上拿了些水果,相當淡定。
“激動什麼,這結果我們不是早有預料嗎?”
“若是他們不這麼乾安安穩穩等著清查組去查清才有鬼吧?”
朱厚照一滯,還是有些鬱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看著是真的惱火。這不赤裸裸的挑釁嗎?”
“我們要他們把吃進去的好處吐出來,他們自然不樂意,這就要博弈。”
“目前沒有出現太過惡劣的事件,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殺欽差、鼓動地方動亂這種事,朱厚煒都有所預料過,都在他的預期內。
但目前至今為止也不過是除了點借匪徒的手的試探,比預期穩的多,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往好了看,陛下還是很有威望的,即便是這種觸及他們底線利益的事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朱厚煒玩笑道。
“嘿,也是。”
朱厚照聞言也是一笑,絲毫不在意朱厚煒是不是調侃,反正他就當是在誇他了。
而後,看到下麵一份奏疏,朱厚照表情微變,笑臉消失。
“徐涇的船隊回來了,不日抵達天津衛。但此番有關於西方的重報。”
“秀榮在新大陸險些重傷?!”
吃著果子的朱厚煒一怔,感覺身旁有一股恐怖的煞氣隱隱湧現。
“該死的佛郎機人,敢傷朕的妹子?!”
朱厚照咬牙,恨不得提刀砍人。
朱秀榮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們三人中唯一的女孩,不論是他還是朱厚煒都很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