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一身玄色勁裝騎在駿馬上，墨發被風揚起，麵容冷峻英挺，肩寬腰窄的身形在陽光下透著鐵血氣場。
他勒住韁繩時，手腕處的玄鐵護腕閃過冷光，身後親衛皆佩鎏金長刀，刀鞘在日光下泛著寒芒，馬蹄踏過青石板的聲響節奏沉穩，卻帶著千軍萬馬般的壓迫感，驚得簷下銅鈴都忘了搖曳。
園子裡的貴女們瞬間屏息，連剛才還在議論江素月的幾位小姐都下意識攥緊了帕子，目光癡癡追隨著顧斯年騎在馬上的身影。
肩寬如刃，腰窄似竹，玄色勁裝被風灌滿，勾勒出常年征戰打磨出的利落線條。
傳聞中，鎮國公十六歲便鎮守邊關，一手玄甲軍令北狄聞風喪膽。
此刻他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滿園桃紅柳綠，卻似覆著層邊關的風雪，未沾半分脂粉氣，隻在瞥見海棠樹下那抹粉紅身影時，英挺的眉峰才微不可察地蹙了一瞬。
哦，第二世！
“父親！”
遠遠傳來少年清朗的喚聲，顧雲澈撥開人群，眉眼間的喜意壓都壓不住。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園門口，望著馬上的顧斯年笑道：“我算著日子，本以為您還要半月才能到京，怎的這般快？”
二人名為叔侄，實則因顧雲澈過繼一脈，早有父子之實，此刻顧斯年低頭看他時，眼底的寒霜竟化了些許：“進宮麵聖路過，瞧你一眼便走。”
說罷抬手虛拍了下他肩頭，韁繩一勒便調轉馬頭，玄色身影轉瞬消失在垂花門外，隻留下親衛收刀入鞘的清越聲響。
直到顧斯年的身影消失，周圍的議論聲這才複起。
“鎮國公又打了勝仗，真是咱們雲朝的大英雄。”
“是啊，沒有鎮國公，何來今日的安寧之日？”
“去年冬日我在朱雀街見過玄甲軍回城，領軍的就是國公爺，那銀槍挑著北狄王子的頭盔，真是……”兵部尚書之女臉頰微紅，話未說完便被同伴輕輕推了下。
“若是能嫁給顧世子就好了，不但能有個才貌雙全的丈夫，還能擁有這般英勇的父親！”
聽到林小姐這樣說，周圍的小姐們全都捂嘴輕笑，這樣的想法大家都有，但能說出來的便少之又少。
“要我說呀，”一位穿鵝黃襦裙的小姐掩唇輕笑，“顧世子雖好，可若能嫁給鎮國公……”
她話音未落便惹來一陣低笑“國公爺的年紀快趕上家中父親了，還惦記呢？”
旁人道：“你懂什麼，鎮國公那眉眼，配上玄甲戰袍，比戲文裡的將軍還俊三分！”
話雖這樣說，但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玩笑之言。
鎮國公年歲不小了，真想娶親早就娶了，哪能輪得到她們？
雖然她們覺得是開玩笑，但有人卻聽到了心裡——這人便是江雲柔。
她們說的有道理呀。孫英傑雖然也是世子，但孫家早已敗落，她如果嫁給孫英傑，憑孫家與江家的勢力，根本就奈何不了顧雲澈這個渣男。
江雲柔望著顧斯年離去的方向，眼底忽然燃起異樣的光。
雖然她不知道鎮國公這次，為什麼沒有受傷，但她都能死而複生了，彆人那裡有點變化也正常。
鎮國公手握三十萬玄甲軍，是皇帝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更是顧雲澈名義上的父親。
若她成了國公夫人，日後顧雲澈見了她，豈不是要按規矩晨昏定省，畢恭畢敬喊一聲“母親”？
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渣男將來要對自己俯首帖耳，江雲柔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滾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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