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位朝廷命婦依次步入殿內。她們臉上堆滿笑容,眼中卻難掩驚訝之色。
這可是當今陛下的皇長子啊!
按例應當大宴群臣、歌舞三日,可眼前這場景,比尋常官宦人家的宴席還要寒酸幾分。
“恭喜娘娘喜得麟兒!”
“小皇子長得可真俊俏!”
“瞧這模樣,日後定有陛下的風采!”
夫人們紛紛說著吉祥話,眼神卻在殿內四處打量。
有人瞥見角落裡寥寥無幾的賀禮,有人注意到伺候的宮人比往日少了大半。
眾人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來這位曾經盛寵一時的薛貴妃,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怕是大不如前了。
等眾人賀喜完畢,薛宛央特意留下了自己的姑母薛夫人。
這位年近五旬的婦人眉眼間與薛宛央有七分相似,隻是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更多風霜。
“你們都下去吧。”薛宛央揮退左右,殿內瞬間隻剩下姑侄二人。
薛夫人快步上前,一把將侄女摟入懷中,聲音裡滿是心疼:“我的兒啊!”
這一聲呼喚,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薛宛央強撐許久的堅強防線,她再也控製不住,伏在姑母肩頭無聲地抽泣起來,淚水浸濕了姑母的衣襟。
待薛宛央情緒稍稍平複,薛夫人接過她懷中的皇子,仔細端詳了許久,眉頭越皺越緊:“這孩子......”
她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來人,先帶小殿下去歇息吧。”
等乳母將孩子抱走,薛夫人立刻握住薛宛央冰涼的雙手,目光中滿是關切:“宛央,你跟姑母說實話,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何封後大典遲遲不辦?為何皇長子的滿月宴如此......”
她環顧四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終究沒說出“寒酸”二字。
壓抑已久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遏製。
薛宛央將這段日子的遭遇,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傾訴了出來:蕭恒的猜忌與冷漠,林徽柔在背後的算計,還有生產時在鬼門關走一遭的驚險......
“他竟然如此對待我和孩兒......”薛宛央聲音顫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姑母,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薛夫人聽得臉色鐵青,手中的絲帕都快被絞成了碎布條:“好個負心薄幸的蕭恒!當年若不是......”
話到嘴邊,她猛地意識到不妥,急忙咽下,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宛央,姑母知道你委屈,但為了薛家,為了這孩子的將來,你必須得忍。”
“忍?”薛宛央抬起頭,眼中含淚,“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至少要等到皇子長大,站穩腳跟。”薛夫人壓低聲音,目光堅定,“這可是皇長子,隻要他平安長大,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嫡長子,咱們薛家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薛宛央望向窗外,長樂宮的飛簷在遠處若隱若現。
她想起林徽柔得意的笑容,想起蕭恒看她時疲憊的眼神,心中滿是苦澀。
但在姑母殷切期盼的目光下,她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見侄女答應,薛夫人明顯鬆了口氣。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白玉藥瓶,塞到薛宛央手中:“這是七王爺托我帶給你的。”
“策......七王爺?”薛宛央心頭猛地一顫,接過藥瓶的手微微發抖。
“入宮前在朱雀大街碰巧遇見的。”薛夫人解釋道,“他說這是西域進貢的珍貴禦藥,最能滋補元氣。小殿下早產體弱,用這個再好不過。”
薛宛央摩挲著溫潤的玉瓶,蕭策溫潤如玉的麵容不自覺地浮現在眼前。
還記得那夜在凝暉堂,他也是這般滿眼關切地守在她身邊......
“他......還說了彆的嗎?”薛宛央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薛夫人搖了搖頭:“隻讓我轉告你,一定要保重身體。”說完,她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著侄女,“宛央,七王爺對你......”
“姑母!”薛宛央急忙打斷,眼中淚光閃爍,“連一個外人都知道心疼我的孩兒,可他的親生父親卻......”
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太監尖利的通報聲:“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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