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再次下肚，孫雨萌突然扶住額頭，她的指甲在桌布上抓出褶皺，視線開始模糊：“奇怪……我酒量不該……”
孫雨萌年輕的時候，常年混跡在男人的交際圈裡，可謂是千杯不醉！
“當然不該。”陳朗笑著站起身，燭光在他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我在酒裡加了點料。”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是一份電子保單，“小三上位的女人，受不了丈夫的突然破產，醉酒之後不小心溺斃在浴缸裡，這也說得通吧，而這五千萬的意外險，受益人是我！”
這筆錢足夠陳朗找個地方東山再起了。
孫雨萌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了，陳朗既然能夠對顧愛婷下手，自然也能對她下手。
看著昏倒在桌上的孫雨萌，陳朗勾起一抹冷笑，正準備上前去拉扯，自己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心頭大感不好，陳朗低下頭，正對上孫雨萌嘲笑的眼神。
“朗哥，我們不愧是夫妻，心有靈犀一點通。”孫雨萌坐起身子，笑意盈盈地看著陳朗跌坐在地：“不但手法差不多，就連想好的說辭都一樣！”
陳朗的臉因恐懼而扭曲。他掙紮著想逃走，卻連手指都動不了。
“放心……”孫雨萌湊到他耳邊，氣息微弱卻帶著勝利的喜悅，“我給你買的保險……比你的……多多了……”
陳朗的舌尖已經咬得血肉模糊，可眩暈感仍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他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孫雨萌正拖著自己向衛生間移動。
她纖細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高跟鞋在地板上劃出淩亂的痕跡。
“救……命……”陳朗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呐，他的手指死死摳住門框，指甲在木頭上留下十道帶血的抓痕。
衛生間的燈光刺得他眼睛發痛，那缸他親手放滿的水正泛著冰冷的光。
“你以為……就你是個聰明人？”孫雨萌喘著粗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透。
看著麵前的浴缸，求生的本能再次上線，陳朗掙紮得越發厲害。
孫雨萌畢竟是個女人，就算陳朗先中了藥，她擺弄起來還是十分費勁。
時間拖得越久，對於孫雨萌來說就越不利，不但前後左右有可能聽到聲響，而且陳朗的藥效也會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大門處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陳博瑞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父親癱倒在衛生間門口，孫雨萌跪坐在一旁，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水漬，最後落在父親求助的眼神上。
“怎麼回事？”陳博瑞的聲音因震驚而嘶啞。他快步上前，想要將陳朗從地上扶起來。
陳朗的眼中閃過幾分狂喜，得救了，他終於得救了。
孫雨萌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突然抓住陳博瑞的手腕，一不做二不休地開口道：“我給你爸買了保險，金額足夠你還清債務，重新開始。”
陳朗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他拚命搖頭，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想告訴兒子真相，想說他也有保險，想說殺了這個女人他們也能拿到錢……
可麻痹的舌頭隻能吐出含糊不清的音節。
陳博瑞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隨後他慢慢蹲下身，與父親平視。
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在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看到了赤裸的恐懼。
“爸，”陳博瑞輕聲說，手指撫過父親青筋暴起的額頭，“你知道，我需要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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