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太麵色一白,她沒有想到,李燕子居然會想到這一層。
“可我們畢竟是你的父母,給了你生命!”錢太太咬了咬牙繼續道,“難道你真想逼死我和你爸爸嗎?你爸爸在醫院裡,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你真的忍心嗎?”
“忍心!”李燕子乾脆利落地開口道,“彆在我這磨磨唧唧了,想要錢就去告我吧,法院判我給多少我就給多少,多餘的一分沒有!”
聽到李燕子的話,錢太太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們之前就想過起訴李燕子,但律師給出了解答,他們現在還沒到需要贍養的年齡,所以要不到什麼贍養費。
至於錢先生現在的住院費,李燕子是需要出一些,但法院判的數字會跟他們想的有天差地彆。
所以律師還是建議他們私下和解。
而且錢先生的病根本就拖不得!
“李燕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錢一諾氣得眼睛都紅了,“你都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斤斤計較,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聽到錢一諾的指責,李燕子嗤笑一聲,讓錢太太在這兒等一會兒後,轉身上了樓。
錢太太和錢一諾以為李燕子是妥協了,於是開心地在樓下等待。
沒一會兒,李燕子又噔噔噔地從樓上跑下來,隨後將一張紙遞到了錢太太麵前。
那是一紙斷親書,隻要錢太太在上麵簽下字,李燕子願意一次性支付他們二十萬元,從此以後生老病死,各不相乾。
“你!”那張薄薄的紙仿佛有些燙手,錢太太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能這樣?”
“還是跟你們學的呢。”李燕子將那張紙撿起來,隨後塞進了錢太太的手裡,“回去想想吧,簽好了給我打電話。”
將協議交給錢太太後,李燕子便蹦蹦跳跳地上了顧斯年的車揚長而去。
沒讓李燕子等太久,第二天錢太太便打來了電話。李燕子讓人拿著二十萬送過去,隨後將那份簽好的協議書拿了回來。
二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剛剛好堵上了錢先生的手術費。
因為手裡沒錢,後期也沒有在醫院裡做康複,錢太太便將錢先生拉回了暫住的出租屋。
巧的是,那個出租屋就在李燕子原來住的城中村裡。
本來錢太太是看不上這裡的環境的,但她手裡的錢不多,錢先生後續還需要吃藥,所以沒辦法,隻得來到這最便宜的地界。
當事情全部塵埃落定以後,早已經過了學校開學的時間。好在李燕子在家裡也沒耽誤自學,所以去了學校之後勉強也能跟上進度。
在學校裡,李燕子過上了全新的生活,開啟了正常的社交,日子過得平淡且充實,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學校食堂的飯總是那麼難吃。
李燕子還曾想著在學校裡批發盒飯,結果被顧斯年嚴令禁止了,沒辦法,隻得天天點外賣。
結果又撞上了一個熟人。
看著麵前煥然一新的李燕子,年卓遠目光有些發怔,反應過來後,連忙將李燕子的外賣遞了過去,神情有些拘謹地扯了扯自己黃色的工作服。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而自己早就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父母全都坐了牢,家產也全都還給了顧斯年,年卓遠一下從天堂墜落。
為了不被過去的狐朋狗友們嘲笑,他直接選擇了退學,但因為沒有學曆,父母又都在坐牢,所以很多工作都不要他,最後也隻得送外賣。
李燕子沒有和他搭話,她的目光裡沒有同情,沒有嘲笑,隻是淡淡地猶如在看一個普通人,拿過外賣後便離開了。
可年卓遠眼看著她的背影,卻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手機裡不斷提示外賣超時,這才遺憾地騎車離開。
李燕子沒有再關注錢家人,可周圍的人為了巴結她,還是經常將錢家人的事情傳進她的耳朵。
聽說錢先生癱瘓以後便一蹶不振,整天在家裡摔摔打打,逼著妻女出去賺錢給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