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老天,是把人往死裡逼啊!沒有水,還不得活活渴死?”林瀾一邊絮絮叨叨的接水,一邊抱怨著說道。
“老太婆啊,你少說話,多乾活吧。咱們倆都是半截身子埋到土裡的人了,彆給孩子們添亂了。”蘇長河示意著林瀾,女婿今天回家臉色不對,有點陰沉和焦躁。
“好,好,我去做飯吧。”林瀾也察覺女婿張南有點異樣,可是作為嶽父嶽母怎麼好意思直接問呢?
等蘇瑾回來時候,氣氛有點詭異的沉悶,就連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張天昊也察言觀色的小心翼翼的扒拉著米飯,埋頭吃飯。
“媽媽,我們放假了,期末考試取消了,說是教室太熱了,已經有好幾個同學中暑送醫院了。”張天昊忽然抬起頭來說道。
“那你們什麼時候開學?”蘇瑾關心的問道。
“老師沒說,我估計得九月份以後了,老師說了,具體的看天氣的情況吧。我們老師都有好幾個中暑暈倒的。”張天昊無心無肺的回答,小朋友的世界很簡單,有的玩耍,有的吃喝,無憂無慮的。
“行,那你每日除了寫作業,就陪著姥爺開超市去吧,算你打工,給你工資。”蘇瑾笑著囑咐道,如今的超市也算是半開門,食物是沒有,但是日用品什麼的,到時候一直供應著。
“每天最少10塊錢,少了我可不乾!物價都漲了!”張天昊精明算計的說道,每日10元已經在他心中已經算是個不錯的價錢了,畢竟小朋友一個月才100元零花錢,折合到每天不到3元。
“沒問題!”蘇瑾笑嗬嗬的看著天真燦爛的兒子,卻是發現一直沉悶的張南似乎一直有心事不吭聲。
神經大條的蘇瑾終於是發現不對勁,在吃過晚飯之後,拉著張南進屋子裡說悄悄話了。
“老公,你說,到底有啥事,你今晚心不在焉著,沒有一絲的笑容。”蘇瑾緊張兮兮的問道。
看到妻子的擔憂,張南才悔悟道,自己心事裝了這麼久,還是讓妻子察覺到了。於是頓了一下,張南才悠悠的說道,“我可能近期要去外地出任務,有點危險,我怕我回不來。”
“啊?啥情況?很危險?”蘇瑾前世能夠接觸的世界並不多,生活在社會的最低層,知道的消息都是經過過濾的,是華夏讓普通人知道的事情,但是蘇瑾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不簡單,自己重生這件事就充滿了神奇。
“這個世界其實從很早之前就不太平,國家已經準備了許久,應對措施也有好幾套。但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變異生物頻現。現在各地的消息滿天飛,那些被稱為“蟲子”的怪物傷人事件是再也掩飾不住了。我將被派往外地,執行一些任務,我擔心你們,我更擔心如果我回不來,你們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張南很掙紮,很猶豫著說道。
隻見他蜷縮在椅子上,用一隻手不停的抓著頭發,甚是苦惱。
一顆心在國家大義和家庭之間徘徊,一麵是效忠了三十多年的信念,一邊是最親的愛人和兒子。
如果不去執行任務,那就是逃兵,是要被清理出偵察局的。
前途儘毀,升遷無望,每個男人都會對於權利和實力的追求。
如果去了,妻子前一世就是在自己失蹤之後,孤苦無依病逝在這個世界,張南真的擔心,擔心前世的悲劇重演。
一顆心,被分割成兩半,來回掙紮著,撕扯著。
“如果是這個問題,我還是支持你去的。不過,在最後時刻,你多想一想我跟孩子。我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柔弱的小白花了,我們提前布局,儲存下這些個物資,吃個十年八年沒有問題。前世你是直接失蹤,單位對你直接放棄,不管不問。這一世你是英雄,是背負著使命和責任執行任務,國家也會對我們有更多的優惠和照顧政策。既然是逃避不開的責任,老公,我還是支持你的。”蘇瑾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是還是毅然支持張南的事業。
畢竟這個世界上,男人是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而女人一直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建功立業對每個男人都有莫名的吸引力。
而作為女人,第一任務還是守護著孩子平安健康的成長就行。
當然這些全是基於蘇瑾是個普通人的基礎上。蘇瑾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她要的不過是孩子老人平安,老公能夠平安而已。
至於升官發財,權力地位,金錢等等,蘇瑾不怎麼感興趣。
不過要想更好的活下去,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爭的。如果不是張南的工作,蘇瑾也不會很是順利的被安排到居委會,成了名正言順帶著編製吃皇糧的基層工作人員。彆看這個不起眼的職位,那也是無數人覬覦,想要進入其中而不得其法的。
張南算計而腹黑,但是性格當中卻是少了些銳利和殺伐。
蘇瑾外柔內剛,再加上兩世為人,生活早就把她磨平了棱角,更加客觀冷靜的審時度勢。
我們不過都是普通人,想過的也隻是普通人的日子。
夫妻倆一晚上的商議,張南最終也是決定出任務,即使很危險,也拚的性命要給孩子和妻子,博一個未來,賭一個盛世太平和機會。
不過張南離開不久,蘇瑾就再次的被約談話了。
接待蘇瑾談話的卻是老熟人,趙秀蘭趙書記,東關居委會主任。
此刻趙書記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的蘇瑾,好似她進入居委會還不足半年的時間吧,轉正也不過是上個月的事情,莫非這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灘上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