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湮腳步一滯,臉上一片慘白。
這個男人,是獵狗?
魁梧男人似乎被電話那頭的人吼了一句,立刻顫顫巍巍的應答,“是,是!我馬上就給您送過來。”
機械麻木的將那個清瘦男扔進一輛車的後備箱,驅車而去。
她心臟一陣收縮,主人?獵狗?牧羊人?
終於要見到牧羊人了!連裝備都沒來得及拿,迅速緊跟其後!
幾分鐘後,車子駛進了一座人煙稀少的單身公寓。
男人熄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後,將清瘦男從後備箱拖了出來。
蘇湮不敢跟的太緊,但車子一直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眼前是新啟市鮮少有人居住的單身公寓,據說這座公寓近幾年來發生過入室搶劫殺人案,雖然地段極好,但入住率卻極低。
黝黑的蒼穹裹挾著濃雲,似有一場大雨來襲,忽然間一道閃電撕裂天空,照亮了那座詭異陰森的公寓。
蘇湮緊蹙著眉,清透的眸子中再也掩飾不住暴戾,這裡難道是牧羊人的老巢?
男人消失在了五樓走廊儘頭,開門的是一個女人。
蘇湮悄悄繞到了公寓背後,像隻貓兒一般,躡手躡腳的爬上五樓陽台。
陽台的窗簾隻拉了一半,蘇湮閉住呼吸,往房間內看去。
這將是她第一次看到牧羊人的真容。
地板上,蔓延著一條細小的微弱的紅色小溪,小溪的源頭,是那個清瘦的男人,紅線曲折蜿蜒,攀上他的指尖,他的臂彎,他的鎖骨,他的脖頸,最後,隱入那個女人的口中。
女人貪婪又瘋狂的汲取著血液,好像很渴,或者說,很餓。
那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嘴裡的獵物,卻緊鎖著眉頭,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
蘇湮雙瞳猛然收縮,攥緊拳頭,手心冒出細密的汗水,周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栗。
尋找了這麼多年的牧羊人,是血族?
這種中世紀傳說中的邪惡生物竟然是真的?
怎麼可能?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雖然網上有很多關於血族的傳說,可這都隻僅限於傳說,沒有得到有效的考證。
而且在近代醫學史上,一名叫斯托克維斯的醫生發現了一種怪病,叫卟啉症,又名血紫質病。
卟啉是一種光敏色素,它會聚集在人類皮膚骨骼和牙齒上,一旦接觸陽光就會轉化為毒素。
毒素會抑製人的造血功能,所以需要經過喝血來緩解,在蘇湮的認知中,這可能隻是一種怪病罷了。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魁梧男人上前一步提醒道“主人,差不多了……吸乾血就做不成火羊了,上麵的人會責罰您的……”
“滾!”女人猛地鬆口,血眸中斂著濃重的戾氣,怒罵,“誰讓你這麼沒用!一周了!一周隻抓來這麼個難吃的東西!連我都喂不飽,給我滾!”
說罷,低頭狠狠咬住了懷中男人的肩頭,濃重的血腥味再次撲麵而來。
清瘦男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