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對於血脈的冷淡。
蘇白玉雖然說不上肯定,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當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來臨時,他從不信人與人之間最後的那點善良。
如此更何況是那些修仙者。
另外至於段家老者的小算盤。
雖然蘇白玉還不太清楚,對方到底是做的什麼打算。
但眼前陽謀已現。
如果他要去三仙島找那所謂的太虛仙宗,那就必須去瀛洲。
而至於瀛洲到底有什麼,他不得而知。
也唯有硬著抬頭闖過去。
當然除此以外,也不是說沒有其他辦法。
要麼他現在就離開,憑著蠻力去找或者找仙州其他幾家去詢問。
不過蘭仙城段家都是這態度了,那其他幾家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甚至大概率還不如段家。
而至於自己去找,沒有頭緒,心裡沒底,浪費時間的事情他不做。
如此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那就是把蘭仙城把段家翻個底朝天。
他不信這裡真如段家老祖說的那樣沒有去太虛仙府的辦法。
隻是這樣做風險也就很大。
比如孟婆等他帶來陰司之人很大概率會死。
當然這倒是也沒什麼。
畢竟現在已經有陰吏錄這等寶貝珠玉在前,未來他未必沒有機會複活孟婆他們。
隻是如果他也死了。
那就一切都結束了。
所以在蘇白玉思襯一番後。
他直接開口問道:“去瀛洲的路在哪裡?”
段家老祖微微一笑:“今日準備一番,明日貴客便可前往。”
蘇白玉微微頷首。
至此兩人的約定算是達成。
隨後兩人又聊了許多關於今世‘武道’與曾經‘仙道’的東西和一些個人的見解。
對此兩人各自皆有收獲。
出了摘星樓之後,蘇白玉等人在段家沐長老的安排下便在這裡住了一晚。
夜裡。
段紫嫣終究還是按耐不住那顆好奇的心溜到了孟婆這裡。
雖然她對陰司眾人都很
好奇,他們為什麼一直都帶著麵具,哪怕四下無人也沒人摘。
但終究她沒問,而是問了許多外界諸夏的東西。
比如諸夏現在有哪些國家,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般繁華和美麗。
對此孟婆越是耐心講解。
興許是羨慕眼前小姑娘的天真爛漫,也許是遺憾曾經的自己。
總之這一夜,兩人相談甚歡無話不說,若非身份隔閡,兩人弄不好還真能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
另一邊。
蘇白玉站在窗邊正欣賞著這滿天星鬥。
這時身旁的李金寶問道:“府君,我們真的要去瀛洲?”
蘇白玉問道:“不去的話,你有更好的辦法?”
李金寶搖了搖頭。
其實他的想法跟蘇白玉差不多。
他內心也猜測這裡絕對有直接去三仙島的辦法。
但可惜代價太大太耗時間,所以當即否決。
蘇白玉說道:“既沒有,那就隻能去瀛洲。”
李金寶有些擔憂道:“可是那護道者一脈的真實情況,我們並不知曉。”
蘇白玉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變化話題問道。
“你們怕死?”
李金寶當即躬身恭敬道。
“不怕,不隻是我不怕,我相信陰司所有人都不怕。”
“因為我們的命都是府君給的,因為府君我們本來空洞的人生才有意義,所以府君的理想也是我們的理想,也是陰司的理想。”
說這番話的同時。
李金寶腦海中還不忘當初蘇白玉對他們說那些話的場景。
‘這世界太缺少敬畏之心,江湖人橫行無忌,草菅人命;官員相互勾結,漠視百姓;惡霸橫行鄉裡,無惡不作……’
‘既如此,那我陰司就充當這世界最後的那絲敬畏……’
所以據李金寶了解。
陰司之人哪怕是一些官僚子弟都是十有八。九,要麼是被欺壓過,要麼也是看不慣這混賬世道。
因此才加入陰司。
其中就比如彭州渝州兩地的城隍,地主老財張誌謙。
彆看他現在總是一副土財主老爺的做派。
其實兩年前,他也不過是個受雲山縣令逼死親生父親的可憐人。
後來當他站在山頭打算跳崖自儘之時,要不是剛好被路過的府君發現,估計這世上早就沒有地主老財張老爺這個人了。
而後,張誌謙加入了陰司,替父親報了仇,同時得知了府君的理想,他的人生也因此有了意義。
所以彆看張誌謙平日裡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但實際上隻要府君開口,甭說讓他自殺了,就是讓他貢獻妻女他都毫不猶豫。
因為李金寶知道,在這種人眼裡已經沒有人性沒有所謂的人心。
他有的隻是府君,府君就是他的一切。
另外在陰司之中,如張誌謙之流還非個例,可以說陰司之中城隍之內九成九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