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凡凡接到白溪傳去的訊息,也急匆匆的趕來月溪院拜訪白廖亭。
飯桌上,錢凡凡淚水漣漣的細數師傅日常的諄諄教導,感恩師傅不計回報的付出與支持。
白廖亭聽的老淚縱橫,直拍桌麵道:
“好徒兒,師傅沒有白疼你啊!”
錢凡凡順便又謝了大師姐和白掌事的儘責引導,然後挨個認真感恩各位師弟師妹們的陪伴與鼓勵。
六個新弟子不好意思起來,紛紛起身進行日常回捧。
“哪裡哪裡,我等還要多感謝錢師姐的時時照顧與鼓勵。”
“若無錢師姐相助,我尤龍哪有今日......”
“我李丁丁的丹品量產術是錢師姐耗了大半年時間手把手的教才學會的,我最感激的就是錢師姐......”
“我劉思和肖麗師妹也是錢師姐一手帶起來的......”
唯有齊月、白清和姚文葉三人平靜如常,該吃菜就吃菜,該飲酒就飲酒。
自從靜虛宗統一小三宗地界後,齊月便感知到姚文葉與日俱增的失落感與恐懼感。
她是白廖亭名下年紀最大的弟子,也是老弟子中逐漸被邊緣化的人物,如今還要與六個新弟子相互競爭。偏偏其他六人年紀雖小,煉丹天賦卻勝過她。而齊月身邊有能力的老弟子和新弟子都太多了,姚文葉時時都憂懼自己的那份舊年陳情會被齊月有意無意的遺忘與舍棄。
宴席散後,八人合力拾掇了庖屋。
姚文葉不肯離開,表示想與齊月私下聊一聊。
白廖亭瞥了姚文葉一眼,彈手趕走了想跟著湊熱鬨的七人,鑽去了內院的庖屋裡繼續熬煮肉湯。
白溪朝著齊月打了個手勢,比著口型道:
“我去一趟議事院,一會兒就回。”
齊月頷首回應,又衝姚文葉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師妹,一起飲茶吧。”
她支起一隻陶泥爐,放炭燃火,又取水灌壺,架在火上煮茶。
待水沸,齊月取出一隻小茶罐,撒了些藥茶進壺中,稍煮了幾息後,提壺斟上一盞熱茶遞過去,柔聲道:
“喝吧。這是滋養肉身的靈茶,對強健道體頗有好處。”
“誒!”
姚文葉討好的應了一聲。她端茶一品,眼眸唰的蹭亮,忙自己動手續茶,連飲了五六盞方才停歇。
姚文葉神色已然安定了許多,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大師姐當初從南州回來後就一病不起,把咱們全宗上下都給嚇壞了。”
“掌門他們接連請了好幾個南州有名的煉藥大師來看過大師姐,但他們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最後隻能讓你安靜修養。”
“那個時候我也怕極了。”
“我聽到好多人說大師姐在南州城時的厲害,說你還拿了狩獵賽魁首,斬了金丹大修士。你人在南州,可好多修煉物資莫名其妙就流到宗門裡來了。大家都說你得了魁首也不張揚,在南州城拚命的給宗門賺晶石呢。”
“然後白師兄一走,你就病倒了。”
“我好恨他!日日糾纏你的是他,不告而彆的也是他。憑什麼最後隻有你受了情傷?”
“大師姐,你就是個傻的!”
“......那時我就在想,要是師傅趕緊出關就好了。但轉而又一想,師傅出關了又有何用呢,連大長老都管不住白師兄......”
齊月聽的眼眸浮起了一層水霧,順手擺出一碟極品小果,柔聲招呼道:
“姚師妹,這是我珍藏的小食,你快嘗嘗?”
姚文葉抬起通紅的眼睛瞅她,汲了汲鼻子,撚起一顆小果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突然又破涕為笑,舉起袖子遮住臉,嗔怪道:
“大師姐,你把我醞釀好的情緒打斷了!”
齊月也汲了汲鼻子,撚起一顆小果放進嘴裡:“無妨,你可以邊哭邊吃。”
這下,姚文葉的悲傷情緒徹底被她打斷了,趴在桌麵上笑的肩膀直抽抽。
齊月沒等來姚文葉的後續表演,眼中的濕霧很快就風乾了,於是一口茶、兩顆果,細嚼慢咽的享用起來。
姚文葉緩過了心緒,頗有些內疚道:
“大師姐,對不住。大家都不敢在你麵前提及那人,偏我情緒上頭了就不管不顧。”
齊月淡淡一笑:“你不是在說我賺晶石養宗門的事麼?”
姚文葉忙道:“對對對,我是在說大師姐養宗門的事。”
“這是極品小果,你多吃些。”齊月把靈果碟向姚文葉麵前推了推。
“誒!”
姚文葉也學著齊月的樣子,撿過兩粒小果配著茶水慢慢吃了。
吃了一陣後,姚文葉偷偷瞥了齊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