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接過那顆大血桃擱在石桌上,先將月餘前上古秘境中的那件大傳聞說給了她聽。
“......除了十大宗門的天才弟子外,秦列陽和白清也得了上古道法傳承。日後他隻會越走越往高處去,根本無需咱們的憂心。”
說罷,白溪目光炯炯的看向齊月。
齊月吃完手中的果子,擦了擦唇和手,柔聲笑道:
“你哥挺厲害麼,七十二歲就能修至金丹期,還能得上古大能者的傳承,咱們師父到他這個年紀才剛築基不久呢。”
“這就沒了?”白溪蹙了蹙眉。
他本從齊月臉上找出一絲言不由衷的失落,卻見她不僅反應有些像白廖亭,連言語也與白廖亭的嘮叨同出一轍,語調中還暗藏了一抹得意。
“呃......”齊月想了想,詢問道,“我聽江燦說,他打算四日後開始閉關衝境築基後期。你有沒有挑好能接替江燦陪你練習劍術的人選?”
白溪深深的看了她幾息,搖了搖頭:“沒有。”
齊月提議道:“那就暫且讓喬大力陪你吧,它力氣足夠、身法和棍法都比大陽更敏捷......”
“大師姐!”白溪忽而出聲打斷了她。
齊月抬眸看到他細眉擰起,麋鹿眸子滿是受傷之意,微愣了愣。
“你為何故意躲著我?”
齊月有些困惑:“我不也是說了麼,你很忙,大師姐不想攪擾你。”
白溪惱怒駁斥道:“你說謊!我等了你三個月,你連下山見江燦都故意避開了我!”
齊月眼眸微閃了閃,一看就是被他擊中了心思,略有些心虛道:
“我,我那個法器的煉製難度有些高,需要集中精力,所以,嘿嘿......”
“你覺得我守在院中是為了給你加派宗務?”白溪頓時氣笑了。
齊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
“也不是那意思。師父琢磨丹方的時候不喜人靠近和打攪,我前幾月差不多也是那種狀態。”
“所以你隻是厭煩我打攪你,但你每日都能去見江燦,是這個意思麼?”
白溪直勾勾的注視她,目光銳利如刀鋒。
齊月一噎,矢口否認道:“當然不是!你轉告我說江燦妖毒發作,這是事關他修行進展的大事,我當然得去。”
“但你就是不願順便也看一看我!”白溪惱怒道。
【小白溪越來越黏人了!】
齊月輕歎了口氣,無奈道:“小師弟,我本還想與你商量,為我單獨建一座小院......”
“你除了躲我,還準備離開我?”
白溪猛受了一驚,起身過去拽住了她的衣袖,眸中的怒意已然被一抹慌亂所替代。
齊月安撫般的解釋道:
“我沒躲你,也不是要離開你,是大師姐要開始靜心修行,為晉升金丹做準備了。”
“我不信!你這幾個月在為誰煉製法器?”白溪追問。
齊月本想告訴白溪,這幾月是特意為他煉製了一副新法器,但她想了想,還是將此話吞入了肚中,鎮定道:
“為我自己。”
白溪抿了抿唇,鬆了她的衣袖,拿起桌上的血玉桃默默啃了起來。
三盞茶後,齊月見他吃完桃果仍是不言不語,輕聲笑道:
“你若有需要我煉製的丹品,明日就能派靈植峰送來材料了。”
“我該回屋打坐了,你也早些歇息。”
白溪卻隻是垂眸叮囑了她一句,轉身便離開了內院。
齊月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隨之又安慰自己道:
“小師弟隻是暫時不習慣獨處罷了,待他過些時日習慣了便好”。
說罷,她亦起身回屋去打坐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