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
齊月淡淡一笑,為他斟了盞茶。
“多謝大師姐。”白溪抿了抿唇,端端正正的坐下。
齊月目露一絲關切,輕聲讚道:
“我觀你修為已接近築基後期巔峰,距離圓滿境界也僅是半步之遙,你沒有因為感情之事耽擱修行進展,我很欣慰。”
白溪眼眸忽而泛起一抹紅意,微哽道:“大師姐,你能不能聽我......”
他正要開口解釋,突然被靈東的稟報聲打斷:
“主子,太上長老、掌門、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江長老和幾個掌事一同前來了。”
齊月向白溪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對靈東頷首道:“快請他們進來。”
兩侍女引眾人進來,齊月起身依次施禮:
“師祖、師伯、姑母、師父、三師伯。”
眼見白溪也要跟著施禮,連奎宇伸掌製止,冷聲道:“今日我等有要事相商,不必拘禮。”
說著,他攥著衣擺率先坐上了主位。
兩侍女忙搬來一些木凳,讓眾人依次落座。
連堂瞥去目光打量齊月,眼中驚起一抹駭然,遂又扭頭向喬令夢遞了個眼神,喬令夢眼中亦翻起一股驚浪,卻故作鎮定地瞪了連堂一眼。
連堂一噎,用目光示意白廖亭,白廖亭連個眼神也懶得回賞他。
連堂吸氣,又衝齊月笑道:“阿月,金丹了?”
齊月自然看到了幾個長輩的小動作,微微笑道:“回稟師伯,我境界剛穩。”
“哎呀,我玄清峰第一個金丹弟子,甚好!甚好!”白廖亭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連奎宇咳了一聲,冷目環視眾人,蹙眉說起了今日的正題:
“埋伏進我靜虛宗荒山的那四個金丹,已被天雷儘數滅殺成灰!雪地上還剩下的半截女屍和一把地階法劍,被我撿回了靈虛峰,但當日夜裡又被人悄然竊走。
可見那群家夥是有備而來,想故意打斷阿月的晉升機緣,還想趁機伏殺了阿月。”
“阿月,你心中可知害你之人的身份?”
說到這裡,連奎宇又看向齊月。
“我也不知。”齊月輕搖了搖頭,“或許是靜虛宗崛起得太快,截斷了他人的利益。”
“唉!”
白廖亭歎了口氣,愁道,
“能從你師祖所在的靈虛峰無聲無息的竊走敵寇屍首,說明對方定是元嬰老祖。而這些人敢來伏殺,卻沒膽子留下痕跡,便是極怕靜虛宗的報複,恐怕那些伏殺者並非大宗長老,而是一群亡命四海的散修!”
“師弟的意思是,有人雇了一群散修來追殺阿月?”喬令夢聞言蹙起眉。
江燦暗暗提示道:“當初追殺我的金丹修士,也是散修。”
齊月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若是散修追殺,那便沒什麼可懼怕的!我會將四人畫像貼出,雇人滅殺他們身後之人。有小家就屠滅他小家,有組織就剿滅組織。若再有人想來伏殺靜虛宗長老和弟子,便要自行掂量掂量那代價是否承受得起!”
“此事甚妥!”連奎宇以掌擊拳,高聲讚許道。
“雇金丹殺我的,是已拜入天道宗的應靈仙,想殺你的雇主又是誰?”江燦傳音過來。
【應靈仙已經拜入了天道宗?!】
齊月眸子再次閃過一抹寒意,答道:“那半截女屍也是天道宗弟子。”
江燦聞言一怔。
“阿月,那五道天雷是怎麼回事?”三長老忽而開口問。
齊月輕描淡寫道:
“那本是我的晉升雷劫。那幾人靠我太近,大概被天道認定成是我的分身,一塊給劈了!”
“上古聯結神術!”一旁的張天喜脫口而出。
見眾人皆矚目過去,張天喜解釋道:
“應該是那個偷女屍的元嬰老祖從哪裡得了塊上古玉簡上的隻言片語,故意布設聯結陣術,趁著大師姐和那四個金丹鬥法時,將他們串聯成了一體。此陣原本是一損俱損,除了陣術結點的受益者外,其他人皆可作為肉身傀儡,替受益者承擔傷害。”
喬令夢冷聲反駁:“那日是五人五道天雷,不是一道!如何能一損俱損!”
張天喜撓撓頭,有些不確定道:
“我也隻是知曉個隻言片語,覺得有些像大師姐那日的遭遇,但姑母這麼一說,好似又不像了!”
白廖亭彈了彈手,打趣道:
“嗐!你大師姐是天生劍道之體,兩次都被雷龍盯上,這第三次好不容易才能劈上,那四個蠢金丹非要湊上去招眼。可不就惹得天道發怒,一塊給劈了麼!”
“那群蠢貨招來的雷劫足有大腿粗細!那已不是在劈金丹了,那是在劈元嬰!幸虧阿月反應及時,將劍道魂體放了出來,才將那場無妄雷罰引走!”
喬令夢冷聲斥罵幾句,又朝齊月遞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連堂也趕緊打趣:
“這場晉升雷劫也確實太可怕了些!看來阿月的劍道魂體有損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還能用劍魂體躲個雷劫嘛,嗬嗬。”
眾人左一言右一語,愣是將荒山中五雷轟金丹的驚恐駭事給詮釋成一場因機智而躲過天禍的大喜事了。
靈東又前來稟報道:“主人,小角大人求見。”
李牧笑道:“大師姐,小角大人在秘境中得了場大造化,現在能說人族語言了。”
他話音一落,眾人都像是聽到一件樂事,暢懷大笑起來。
“咱們去山頂相聚吧,彆冷待了小角大人。”三長老建議道。
連奎宇頷首,吩咐昆風:“你派人來圍幾個烤架,請其餘長老前來相聚。”
連堂忙補充道:“把去過秘境的弟子和八頭巨猿也叫來。”
“好的師祖、掌門。”昆風忙躬身應下。
一行人隨著連奎宇浩浩蕩蕩的出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