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取過桌上的那隻鎖靈盒打開一看,裡麵放著三隻儲物袋。
其中一個裝著50份的玄階凝魂香材料,一個裝著聖品火靈果,還有一袋數百粒大小不一的月魂砂。
靈果一般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極品及以上統稱珍果或超極品果,而更高一級的又有珍寶聖品之稱。蕭辰星給齊月的這枚火靈果便是比聶藥王囚籠盒中的超極品火靈果更高一級的聖品果。
“他特意向鎮守靜虛宗的那個天元宗長老仔細問過......他知曉我看重火靈果,就特意尋了一顆更好的來?”
齊月隻覺心更沉了一分。
要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但她確實也不太理解前世與‘齊淩月’有著深仇舊怨的蕭辰星為何一邊向她控訴‘齊淩月’無可饒恕的罪孽,一邊還要對她以德報怨。
但要說蕭辰星真對‘齊淩月’情根深種什麼的,她真的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前世‘齊淩月’活著的兩千年間,自踏出天道宗大門的第二日,就源源不斷的聽說著關於蕭辰星愛慕‘雲霞’仙子的風流韻事,他鐘愛遊山玩水,據說也是為了追尋各類美貌仙子的蹤跡。
而千餘年前,她從妖域返回人界,曾獨居於靈仙峰山頂上,為飛升大計做最後的準備。
那兩百年間,她本已不見外人,隻是偶有月圓之時,興致所至,便暢遊天地,俯視浮遊生死喜樂,默觀他們自縛牢籠而不知。
一千一百餘年前的那日月夜,她路過武道城,忽而想看看蕭氏故人。
心念剛起,人就出現在那間大殿中。
殿外禁製重重,對她齊淩月來說,卻如若無物。
於是剛好撞破了蕭辰星與三十八長老齊幼櫻激情相擁,互述衷腸,又親耳聽到齊幼櫻哭的肝腸寸斷,痛訴聖祖霸道,故意占據她所愛之人未婚妻的身份長達千餘年。
齊淩月當時聽得有些疑惑。
她早前也曾聽聞侍女稟報過齊幼櫻戀慕蕭辰星之事。
於是,她曾特意去信問過蕭辰星,是否願意更改婚約對象,蕭辰星沒回她。她又給齊幼櫻賜信一封,問她是否願意嫁去蕭家侍奉蕭辰星,齊幼櫻也拒絕了。
齊淩月不知那兩人在殿內玩的是什麼把戲,但憑白受人誣陷一場總會令人心生不悅,所以她現出了身形。
她故意道:“窗外風清月皎,爾等道生苦短,何不與吾攜手共賞之?”
齊幼櫻聞言麵色大變,立即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瑟瑟發抖。
蕭辰星則死死咬住嘴,麵色鐵青,一動也不敢動。
齊淩月當然看得出蕭辰星是身中天階烈藥,但若無他的許可,齊幼櫻根本進不了天元宗,更彆說在他的大殿,給他施毒了。
她覺得有些了無趣味,於是飄然轉身,踏月離去。
後來,齊幼櫻恬不知恥的登上聖山狀告蕭辰星非禮了她。齊淩月已知曉她道品不端,是在故意誣陷蕭辰星,本想奪去她倚靠天階延壽寶丹才苟延殘喘的壽命作為懲戒,不料太上長老齊煙卻對齊幼櫻出言相護。
齊淩月權衡之下,隻得另送了一粒天丹給天元宗少宗主蕭辰星做賠禮。
而不久後,齊淩月的衛道士稟告說,蕭辰星前來拜訪,說要與她了結私人恩怨,但齊淩月忙於體悟大道,便一口拒絕了。蕭辰星氣得當場割了自己的袍子,回宗後便大病一場。
聽說他事後又提劍硬闖了一次,但受實力限製,最終還是沒能闖進她的道場,那座聞名天下的高山之巔,亦是如今天道宗的聖山——靈仙峰!
“唉!作孽啊!姑奶奶隻是人冷了些、凶了些,什麼惡事都沒做,卻背負了一個又一個的罪名!”
“蕭老祖之前還說我千年前將他煉了,說那大仇怨他永世難忘,可我偏偏也記不得何時煉過他!想來又是哪路早看我不順眼的大能者乾的,強行推在了我身上!”
“蕭辰星對我這麼好,肯定不會是侍妾這麼簡單……難道,他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屈打成招,順便再找個機會把我給煉了?”
“不對不對,他是大乘老祖,想煉我就是一個彈指的事。”
“或許他是想將我養至化神期,然後再斬我成道!”
“我死得太透,一絲渣都沒留給他泄憤,他找不著人報仇,一定恨我至極!要不然也不會穿上紅衣,日日將‘祭奠亡妻’掛在嘴上!世上哪有祭奠仇人的?我看他祭奠我是假,恨不能將我剁成稀泥才是真的!”
“嗯,一定是這樣!”
齊月點點頭,而後毫不客氣的將那盒寶貝收下:
“清心丹和妖王湯我會好好煉,絕不會輕易占你的便宜!”
“想斬我成道?不僅門兒沒有,連窗戶也都沒有!”
“待我逆改天命,再修至化神期,早就不知溜到何處瀟灑去了,我讓你上下入地連我衣角邊兒都摸不著!”
說罷,她覺得心頭的煩悶與沉重感似乎卸去了不少,於是長舒了一口氣,布下鎖靈防護陣,安心靜修起來。
次日天微亮,大日輪就帶著十五片五角骨片乖乖鑽回齊月體內,而齊月則等至凝魂香耗儘才緩緩收功睜眼。
她揮袖撤去院落防護陣,恰見白溪抱著雙臂立在院門口。
“大師姐,你有時間快去試試【神力室】,簡直太神妙了!”
白溪興衝衝的朝齊月揮揮手,大步進了主屋,在她身旁坐下。
“師父去試過了麼?”齊月笑道。
白溪正要說師傅今早剛去,一雙麋鹿眼忽而觸到桌上的兩隻茶盞,笑容驀的一僵:
“誰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