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點頭道“去年新聞裡好像說過,說是什麼秦代最後一位上戰將章韓的墓地。”接著回頭對鄒瑩笑道“鄒主任,您麵子大,什麼時候跟校長說說,讓學校組織我們老師去考古現場參觀一下唄。”
“死人的墳墓有什麼好看的。”鄒瑩搖了搖頭,對眾人做了個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唬道“萬一看到一堆骷髏,可怕不可怕?”
幾位老師嗬嗬一笑,大家吃著東西,話題跑到了秦代。
對麵兩桌所謂的考古學家中,洛雨赫然在其中,不過如今的洛雨在氣質上已經有了變化,少了以前那種屬於莘莘學子的文靜,言行舉止間已經多了曆練,隱隱有了成熟女人的味道。
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她已經順利由實習狀態變成了國家考古研究所的一名工作人員,屬於國家的正式在編人員。
“可以笑的話,不會哭,可找到知己,哪會孤獨……偏偏我永沒有遇上,問我一生足印的風霜,怎可結束……”
正在和同事們坐在一起聊天的洛雨忽然心中一顫,被一陣滄桑沙啞的歌聲無意中觸動了心弦,霍然回頭看向了街道對麵商鋪的樓上,看到了那個晃著一頭長發自戀歌唱的男人。
隨著歌聲的飄蕩,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某個男人叼根煙騎著自行車送她上下學、自己第一次主動抱著某個男人接吻之類的畫麵。
她本以為早就過去了,自己能夠忘記,然而往往不經意間聽見的一首歌就能勾起人們的回憶。
她也看到了坐在商鋪門口台階上的那個乞丐,不過並沒有太過注意,一個邋遢乞丐而已,也不會引起她太多的注意。
邊上的同事在問話,她的目光又從那個唱歌男人的身上收了回來,很快收斂了走神的心緒,換上了笑臉和同事答話。
那名坐在台階上的乞丐也隱隱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似乎也在側耳傾聽樓上的歌聲,手裡捏著一塊掛在脖子上的牌子,這是一麵紫黑色的木牌,四周雕刻著一圈藤紋,一麵浮雕著一個‘巫’字,一麵浮雕著一株不知名的植物。
乞丐的手指在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紋路,過了一會兒慢慢將牌子塞回了衣領內。
趙慧心收拾完一張桌子端著碗盤回來之際,突然‘啊’的發出一聲驚叫,碗盤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她雙手捂住剛被人捏了把的屁股,憋得一臉通紅地看著幾個流裡流氣坐一桌的客人。
大家的目光齊齊看來,趙滿堂夫妻立刻跑了過來,隱隱已經猜到了女兒被人給非禮了,在外麵討生活,經常會碰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慧心,怎麼了?”趙滿堂一臉憤怒道,手裡提著切羊肉的菜刀。
趙慧心看到幾個地痞流氓年輕力壯的樣子,知道把事情鬨大了自己父親肯定要吃虧,咬牙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然而流氓不耍流氓就算不上流氓了,其中一人嗬嗬笑道“牛子,你不會摸了人家姑娘屁股吧?”
坐他對麵那人伸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嘎嘎笑道“挺有感覺的。”
“畜生!”趙滿堂火冒三丈,提著羊肉刀就一刀劈了過去,結果被人一把操起酒瓶子‘啪’地先砸倒在了地上,腦袋開了瓢,鮮血直流。
拿了根擀麵杖來幫忙的黎豔頓時嚇得一聲尖叫,趙慧心也嚇得臉色發白地跑了回來,倆母女抱著昏了過去的趙滿堂慌成了一團。
“竟敢持刀行凶!”非禮了趙慧心的牛子反而站了起來指著昏迷中的趙滿堂喝道“是不是想去坐牢!”
‘呼’一隻帶著湯水的盤子忽然直接砸了過來,不過牛子反應挺快的,腦袋一縮,避開了。
一群流氓立刻全部站了起來,二子抖了抖身上的湯水,指著發飆的鄒瑩怒聲道“三八,你活得不耐煩了!”
“敢在姑奶奶麵前耍流氓,我看你們才活得不耐煩了。”鄒瑩對著老師們振臂一揮道“彆讓這些流氓跑了,咱們把他們抓起來送警察房去。”
美女麵前不能裝慫,男老師們頓時硬著頭皮操起了凳子圍了過去,那些考古學家們也站了出來幫忙,不過大家顯然很少乾這樣的事情,一個個都顯得有些忐忑。
一群流氓的膽子明顯比大家的膽子大多了,突然一個個拔出了刀子,指向眾人罵道“不想死的讓開!”
那名坐在對麵商鋪台階上的乞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不過站得有點遠,不敢過來,因為黎豔不止一次的凶巴巴警告過他,不讓他靠近夜宵攤位,怕他的尊容影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