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你不能懷疑我!”情急之中,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激動說道,“我……我對你忠心耿耿……”
“當初沈茜留了一封信給你,”徐尊卻不等火阿奴說完,再次大聲質問,“那信上寫了什麼?”
“小姐讓我聽你差遣,護你周全,”火阿奴大聲嚷道,“大人,我以上所說若有一字是假,阿奴願受鷹啄之刑!”
鷹啄之刑是火阿奴家鄉的一種殘酷刑罰,死囚身上被塗抹血汁暴雨室外,遭受老鷹啄食而死。
“阿奴……”徐尊聲音也微微發顫,沉吟良久,這才轉過頭說道,“起來吧!”
“這……”火阿奴不明所以。
“你要知道,”徐尊雙手攙起火阿奴,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你是我最親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也參與其中!”
“這……”火阿奴充滿疑惑地問道,“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公不是被那假邱永年抽殺致死嗎?您為什麼說,有人推了他一把?”
“阿奴……”徐尊肅然說道,“我接下來的話,隻有你知我知,懂麼?”
“嗯!”火阿奴點頭答應。
“當初鐵鏈打下來的時候,”徐尊說道,“的確有個人推了沈公一把,要不然,沈公是不會死的!”
“不……不可能啊?”火阿奴搖頭,“小姐不是說,沈公為了保護她,所以才被鐵鏈抽中的……嗯……啊!!?”
終於,火阿奴猜到了徐尊的意思,登時猶遭雷擊般愣住。
“我現在有些明白……沈茜為什麼愧疚到要出家的地步,”徐尊指著空空如也的寺院說道,“但現在……我又糊塗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火阿奴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大人,您不能亂說,沈小姐怎麼可能那麼做,您有證據嗎?
“再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沈公可是老爺啊!”
“阿奴,你了解我,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造謠作甚?”徐尊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當時沈公到底在什麼位置?”
“這……”火阿奴用心回憶,連連搖頭,“我怎麼可能記得?當時生死攸關,我的注意力都在那假邱永年身上呢!”
“嗯……”
徐尊思忖片刻,終於又告訴給火阿奴一條更加驚人的信息,那就是沈公的臨終遺言,還有苦娘的身份。
“啊!?”這一下,火阿奴徹底崩潰,癱倒在雪地上喃喃自語,“怎麼……怎麼會這樣?”
……
半個時辰之後,徐尊和火阿奴從昭業寺出來,由於山勢險峻,侍衛和馬車都在山下等候。
徐尊二人並肩而行,但見山間入目之處覆蓋層層積雪,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潔白。
在昭業寺中,徐尊將關於鐵棺的部分秘密告訴給火阿奴知曉。
火阿奴不像趙羽那般圓滑變通,在知道這如此曲折的隱秘之後,火阿奴始終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而望著心事重重的異族姑娘,徐尊也同樣是心事重重。
其實,徐尊一路尾隨火阿奴到新葉縣,早已知道火阿奴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
通過她的表現,徐尊也早已知道火阿奴確實沒有問題,她並非是沈茜手下。
這次來昭業寺,也無非是看望沈茜,而並非通風報信。
但,縱然如此,他還是在昭業寺中狠狠質問了火阿奴一番,為的就是確保自己沒有打眼。
畢竟自己那邊剛剛知道沈茜有問題,這邊昭業寺便人去樓空,還是有些巧合。
現在,徐尊終於鬆了一口氣。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連火阿奴也不是自己人!
在此之前,徐尊曾多次感慨自己這支隊伍,如果仔細品味,貌似隻有那個小偷柳東和他女兒喜娃,才是自己最放心的人。
趙羽身份特殊,既是趙神功的兒子,又有可能是內衛。
苦娘就更不用說,鐵棺裡麵出來的東西,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人?
帖木兒阿妮倒是沒有懸念,卻也是玄門逆黨裡麵的高級人物,需要時刻提防,還要諄諄調教。
幸虧火阿奴沒有問題,如果她再跟沈茜是一夥的,那自己這支隊伍可就奇葩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