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蒼牧絲毫沒有留手,樂遙感覺胸口的傷似乎又裂了,眼前疼得一黑,耳邊嗡鳴了一陣,才聽到了蒼牧暴跳如雷的怒吼。
“沒……沒有……”樂遙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有氣無力地反駁,“我們……隻是朋友……”
“什麼朋友要深夜私會?!什麼朋友會衣衫不整地在床上見麵?!”蒼牧暴戾怒吼,一腳踢到樂遙身上,痛得他眼前一黑,蜷起了身子低聲呻吟。
衣領被人提起來在地上拖著走,樂遙踉踉蹌蹌地想站起來走,卻被蒼牧粗暴地疾步拖行到了一處房間,“嘭”地一聲重重丟到了床上。
樂遙掙紮著起來,卻被蒼牧壓上來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覺襲來,耳邊響起了布料撕碎的聲音。
“你在床上是什麼騷樣?到了蒼府還引得奸夫念念不忘深夜私會?昨晚你們來了幾回?他是怎麼乾你的?!你是怎麼跟他廝混求歡的?”
“沒……我們沒有……”樂遙雙目突出,就要昏死過去。
樂遙身上越來越涼,褻衣已經不成樣子了,蒼牧的動作卻忽的遲疑了,衝天怒氣中帶了一絲疑惑。
這妖物上身確實沒什麼痕跡……
這麼一頓,暴戾得想殺人的怒氣微微衝散了,手掌上的鉗製鬆開了些,樂遙扳著手掌劇烈咳嗆,大口呼吸著空氣。
頭昏腦脹,目色恍惚,好一副昏神失智的豔色模樣!
蒼牧忽然又沉下臉,若是故意不留痕跡呢?!
樂遙昏沉沉地還未恢複神思,就被蒼牧翻轉過來,隻覺一涼,身上已經不著寸縷。
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樂遙激烈地掙紮起來,氣憤羞辱得帶出顫音“你給我滾!!滾開!滾下去!!”
蒼牧輕而易舉地鎮壓了樂遙的掙紮,沉著臉伸出手。粗糙帶繭的手掌帶來異樣的感覺,樂遙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僵住了,忽然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沒什麼異樣,也沒什麼痕跡,看來是沒有發生什麼。
蒼牧鬆開了手退下床,樂遙被放開了也像沒知覺一般,不管不顧地伏在床上痛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啞聲抽氣發不出聲音來,還在源源不斷地掉著眼淚。
蒼牧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時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屋外圍著的一圈守衛還未散去,門也沒關好,雖說這個角度看不清楚床上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動靜,這狐妖哭得這麼厲害,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發生的事——即便他隻是檢查了一下,最後並沒有發生什麼。
曲藏壯著膽子偷偷進來瞧了一眼,被蒼牧難看的臉色嚇得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直到蒼牧狠狠地一眼瞪過來,曲藏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匆匆看清了屋內的情形,整個人還是懵懂恍惚的。
所以,這到底是有沒有……?
在蒼牧殺人般的眼神追殺下,曲藏終於領會了主子的意思,火燒屁股般逃出屋外揮手趕人“散了散了!今日的事都閉緊嘴巴不準說出去!”
蒼牧抿緊了唇站在原地僵著不動,檢查的那隻手僵僵地梗在身側,一動不動。
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蒼牧居然沒再開口嗬斥,一時間屋子裡隻剩下樂遙的哭聲。
曲藏處理了外頭的人,又猶豫著折了進來。
蒼牧總算找回了往日的理智,一隻手握成拳,目光沒有再看床上的人一眼,淡淡地吩咐道“把他關進暗室,不教訓一下往後還敢與外人勾結。”
說完就轉身走了。
隻是曲藏無端地從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事情怎麼越來越怪了?曲藏覺得有些頭疼,但還是按著主子的吩咐,先從半塌的舊屋裡找了套衣服給樂遙穿上,再狠心把哭得不辨天日的小狐妖扔進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