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說,城內發布了一通告訊。
八月初七要在廣場上當眾處死安雲寨的土匪,以儆他們剿匪的決心。
消息傳回安雲寨,不算大的屋子裡,坐著十來個男人,薑茶坐在最上位,身下是柔軟的虎皮大氅。
“不知道那些兄弟還活著,現在竟然官府揚言通告,那肯定是個陷阱。”
“我覺得二哥說的對,就是在等著我們去救人之後下手。”
“你們這麼說是不想救兄弟們嗎?”
屋子裡七嘴八舌的討論,你來我回的激烈的很。
說到最後大家都有些沉悶了,不自覺目光看向上位的薑茶。
其中一個站著對準她,粗獷的臉上帶著鄭重:“老大,你做主!”
江海林軒都望向她,薑茶揉了揉眉心,最後撐著下巴一臉淡定:“人肯定是要救的,”
座下方才同意救人的幾個都露出一抹笑,
林軒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等待她的下文。
江海坐在門口,擦拭著自己的愛錘,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需要多問。
“但是也不能當了出頭鳥被人算計,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們先忙去吧!”
一錘定音,其他人似乎很服她,站起來紛紛往外走,這會開的極其簡短。
一個個跨過江海的腿往外走,江海哎哎哎了一聲,其他人玩笑似的都出了門。
等人聲走遠,林軒才開口:“老大,如果說要處死兄弟的話是陷阱,官府的人必定會有大動作,如果貿然救人,隻怕…”
點到即止,
薑茶手指點著唇瓣,歪著頭望著前麵:“知道,所以想個辦法,既能救到人,也不損失什麼。”
薑茶回頭望向林軒,臉上都笑意更濃,似乎已經有了想法,林軒抿著唇,站起來。
江海在門口對著錘子哈了口氣,手上的擦布劃過:“老大,隻要你說打,咱就打,怕他們奶奶個球。”
林軒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往後堂走。
薑茶撐著身子,視線有些失焦,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單純的發呆而已。
夜晚降臨,
簡易的屋子裡,風謹躺在床上,一隻手擋住臉看著屋頂。
門外響起腳步聲,他撐著身子剛想起來,誰知道坐在凳子前的堂淵反應更快。
抽出劍就靠在剛修好的門邊低聲開口:“誰?”
門外的人沒有說話,隻是敲了敲門,風謹眉頭一皺,剛想開口說話。
下一秒,薑茶已經踹開門,大大方方的背著手走了進來。
堂淵一看到她臉色就鐵青,握著劍的手越發用力:“你個土匪村姑,究竟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竟然還敢上門!”
風謹視線落在姑娘身上,今日她綁起了頭發,雖然看不懂,卻顯得她乾練又瀟灑。
薑茶挑了挑眉:“土匪我忍了,村姑?”
堂淵麵對她掃過來的視線,不知為何有一瞬間的恐慌。
這感覺隨著她的視線轉移消失不見,堂淵這才發覺自己方才身體緊繃。
可不就是村姑嗎?他雖然隻是個護衛,但周遭見過的姑娘都是溫柔謙遜的,
像她這般粗魯的姑娘還是頭一回見,還是個土匪!堂淵隻覺得越看薑茶越不順眼。
總感覺她對自家公子不懷好意。
完全不在意堂淵那防備的視線,反而掃了一眼屋子就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