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
狐疑的視線落在女孩身上,眼神冷冷的落在她臉上,最後淡淡開口“不方便。”
說罷轉身就走,薑茶站在他身後,望著少年的背影,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麼說。
戚錯卻還是十分關注身後,好幾次他都想回頭看。
忽然身前一個不注意,直接撞上一堵肉牆,下一秒,一個巴掌直接推向他額頭。
戚錯沒有防備,直直往後倒,瞬間跌坐在地。
屁股上的疼痛將他拉回現實,他隱在頭發下的眸沒有任何溫度的看向推他的人。
隻見男人人高馬大,佝僂著腰,一隻手拿著一個酒瓶。
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帶著怒氣“走這麼慢,是想餓死我嗎?趕緊回家做飯!老子要吃飯!”
戚錯拳頭握緊,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的親爸。
男人喝了口酒,罵罵咧咧的看了一眼戚錯。
戚錯從地上爬起來,模樣有些狼狽。
戚容已經轉身朝著路邊的小館走去,戚錯無所謂的拍了拍手,眼簾垂下。
周圍的人見狀都見怪不怪了,貌似都已經習慣。
站在集市下的柱子後麵,薑茶目光從遠處的少年身上移到路邊那家店麵。
戚容年輕時從外地帶回來一個女子,跟她結了婚。
婚後沒多久就生下了戚錯,可是戚容嗜酒如命。
婚後沒多久就暴露本性,對戚錯的媽媽拳打腳踢。
生完戚錯沒多久,本來就陰鬱的女人想不開,半夜就投了海。
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戚容一開始還有些悔恨,卻死性不改,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就開始買酒。
戚錯命大,也是跌跌撞撞長大了。
戚容一喝酒就對著小小年紀的戚錯動手。
少年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性格也是陰鬱低沉。
戚錯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老舊的小路,薑茶眯了眯眼眸,眼神帶著看不清的情緒。
1
海邊的風帶著海水的腥味,海邊房子都是自建房,其中最為突出的就獨屬那唯一的平房。
沒有任何修飾,原生態的紅磚牆。
夜晚漸漸籠罩住海邊小鎮,夜晚的大海波光粼粼。
戚錯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他仰頭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已經吃完飯,屋裡頭,他名義上的爸爸還沒有回來。
戚錯已經習以為常,靠在手工做的椅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仿佛下一秒椅子就要支離破碎。
另一邊,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在小道上,巷子裡縱橫交錯。
戚容打了個酒嗝,明明不過四十多,那張臉卻顯得格外滄桑。
他剛拐過一個拐角,一個人差點跟他撞上。
朦朧的眼前隻感覺是一個小孩,戚容仗著是大人開口耍威風
“小孩,走路不長眼啊!差點撞到我!”
薑茶站在戚容不遠處,昏暗的小路燈下,她的模樣隱藏在黑暗當中。
還真是巧了,讓她撞上了這酒鬼。
薑茶揉了揉手腕,腦子裡閃過男人對那幾歲的戚錯家暴的場景。
一股火氣從心底爆發。
剛想動手,六一急忙出聲“碎片過來了。”
薑茶剛要抬腳,瞬間又收了回來。
她本想轉身先離開,腦後似乎長了眼睛,躲開了身後的人湊過來的手。
戚容看著自己拍空的手,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是怎麼躲開的。
不過他也沒在意,打了個酒嗝,眼前小姑娘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他早年也在大城市闖蕩過,掃過一眼都知道眼前的小孩條件還不錯。
那眼神掃蕩的讓人極其不悅,薑茶目光微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怎麼在這?”
戚錯聲音從一旁傳來,薑茶視線移到他身上。
戚錯快步上前,不見先前那般劃清界限,拉住薑茶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後扯。
看了看自己的爸爸,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喝的爛醉如泥。
戚錯強忍情緒,看著眼前的男人。
戚容笑著開口“這個是你朋友嗎?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白皙漂亮的女娃噢!”
戚錯推了推他的身體,不作聲,小身板扶著戚容。
男人一靠到他身上,瞬間找到了支點,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
戚錯麵不改色,走之前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薑茶。
旁邊小巷口的路燈昏暗發黃,顯得小巷有些寂寥。
終究還是於心不忍“跟上。”
薑茶左右看了看,這周圍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她還是抬腳乖乖跟上他的步伐,那瘦小的身軀下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拖著一個成年人都能走的健步如飛。
很快走出小巷,海風瞬間吹到臉上,寬廣的大海此時漆黑一片。
隻能聽到陣陣海浪,黑夜裡仿佛是什麼野獸在叫喚。
沿著海邊的石板一直往前,很快到了那紅磚牆的平房。
戚錯帶著人進了屋子,薑茶自覺的站在屋外。
左看右看,這房子都小的可憐,廚房都是搭在外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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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一角還搭了一間小破房,木頭貌似都還是東拚西湊的。
薑茶走到小破房前,手剛搭上那木門,戚錯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彆動。”
薑茶扭頭,對上戚錯投射過來的目光,眼神越發冰冷。
先前還有些許波瀾此刻真一點感情也不帶。
薑茶眨眨眼,走到前麵直接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戚錯看著她熟練的仿佛在自己家,抿著唇默不作聲。
戚錯從屋子裡拿了新的椅子出來,坐在薑茶不遠處。
兩個人也沒有人先開口。
薑茶視線移到他臉上,長發擋住眼睛的少年,讓人看不清表情。
“你不是她。”
少年突然出聲,薑茶眼裡閃過一抹玩味,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起來。
“噢?你在說什麼?”
戚錯忽然起身,明明就是一個小身板,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薑茶不為所動。
戚錯才繼續開口“我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可是我就是知道,你不是之前那個阮甜甜,你到底是誰?”
薑茶咽了咽口水,挑了挑眉“我渴了。”
戚錯一噎,對上她的視線,一時有些無語,但還是轉身去了身後的露天廚房。
給她倒了一杯燒水壺裡的水。
薑茶不緊不慢喝了一口,入口有些澀。
“你是鬼嗎?還是彆的什麼東西,你到底想做什麼?”
薑茶握著杯子,視線直勾勾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