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罵罵咧咧的話被雨聲吞沒,戚錯身上的雨衣鬆鬆垮垮的,他沒有再掙紮。
出完氣,踩在戚容背上的男人就要收回腳,變故橫生。
方才還不動彈的男人忽然從地上快速爬起來。
戚容眼神發狠,跪著握著男人握刀的手就要奪過,狠狠的朝著眼前的男人腹部就要刺去。
戚錯瞳孔一縮,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千鈞一發,一隻手突然出現,一把薅住男人的衣衫把他往後拉。
那把刀刺了個空。
男人劫後餘生,呆愣愣的回頭看了看,一個小姑娘出現在他身後。
戚錯隻感覺胸腔的心跳差點停止,他看著姑娘的身影,手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
薑茶剛想鬆口氣,突然餘光瞥見一束殘影。
一個人影梅開二度,六一驚慌失措。
薑茶伸手擋在男人前麵,手背一痛,她下意識抬腳就踹了一腳站在前麵魔怔的戚容。
戚容跌跌撞撞往後一倒。
薑茶側頭看去,刀應聲掉落在地,清脆的聲音似乎無限放大。
紅色的液體流出,被雨水暈染。
被她護住的男人雙腿踉蹌,不可思議的看向薑茶。
推開她的手,怒吼一聲就往前跑。
被推了一下的薑茶身體軟綿綿倒下,全身力氣跟抽了絲一般。
戚錯幾乎衝到她麵前,快速脫下身上的雨衣蓋在她身上。
手背上見紅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出鮮紅的血液。
戚錯雙眼通紅,手掌按在她受傷的手背上,試圖止血。
“救命啊!救命!”
仰著頭,雨水打在她臉上,艱難的眯出一條縫隙。
“怎麼回事?沒力氣了?”
戚錯抱著她的頭,從身體給她擋住雨水。
“這個世界有些漏洞,你能在這裡待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薑茶煽動著睫毛,少年那雙猩紅的眼睛撞入她的眼簾。
“姐姐,沒事的,我幫你按住了,血不流了!血不流了!”
少年一直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貌似有些魔怔了。
“我叫薑茶,不叫姐姐了……”
薑茶勾勒著嘴角,一股力量正在拉扯著她的靈魂。
沒等她跟戚錯打招呼,她的身體下一秒就被抽離那具身體。
有人見熱鬨情況不對,慌忙報了警,救護車跟警車接踵而至。
送她來的司機路過時瞟了一眼,差點天都塌了。
跟著上了救護車,司機見戚錯也要上車,他不認識的人。
最後讓人把他按下了車,被打濕的少年眼睜睜看著救護車的尾燈消失在雨中。
鎮上的醫院裡,急診室的燈亮著。
阮晉臉色深沉的出現,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頭發都有些淩亂。
阮甜甜的手背被刀刺傷,根筋都斷了,好在人沒有什麼危險。
阮晉知道了來龍去脈,臉色陰沉的吩咐岑暖找律師。
岑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阮甜甜被連夜送往最大的城市接受醫治。
戚錯的爸爸跟當時鬨事的兩個人,都被阮晉告了。
戚容惡意傷人,被判了刑,其他兩個也都逃不掉製裁。
戚錯站在先前的彆墅區,從白天等到黑夜。
戶主不讓他進去,保安也不可能放行。
戚錯隻想著再見她一麵,阮晉拒絕了,雖然他知道這不關戚錯的事,但是他也不允許阮甜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過了一個月,在醫院精心養護的阮甜甜,出了院。
可她不記得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很快他們搬了新家,阮甜甜去了學校,發現周圍對她似乎都不一樣了。
從前的好朋友方小梔現在看她的眼神帶著怨恨。
陸延諾轉學了,阮甜甜也知道了方小梔跟陸延諾早戀的事情,當時都呆住了。
陸延諾走之前還到了班裡,阮甜甜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誰知道陸延諾惡狠狠的盯著她,撂下一句“你滿意了?”
阮甜甜一頭霧水。
生活終將繼續,女孩的叛逆期還是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