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垂著,眼神幽怨,臉上帶著少年屈辱的表情。
薑茶嘖了一聲,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表情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還是你的事。”
這不合理的霸王條款,隨安伸手拂開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薑茶輕笑幾聲,裙子一晃身體輕輕靠在他身上。
隨安身體一僵,說歸說,他還是第一次離姑娘的身體那麼近。
難道她不是想利用他在府裡的位置才提出這些要求?
“我累了,抱我回去。”
出乎意料的,聲音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反而帶著深深的疲倦。
隨安低眸,看著她的頭頂,還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抿著唇,他最後還是聽話的扶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回了榻上。
薑茶躺在床上,昏暗的屋裡,她扯出一抹破碎的笑:“那就辛苦你了,小奴隸。”
隨安看著她閉上的眼睛,站在床邊默默歎了口氣,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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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那麼多人乾什麼吃的,一個刺客都找不出來!”
裝著滾燙茶杯摔在地上,梨花床上沈琮衣衫半解,靠在床邊一臉震怒。
幾個人跪在地上,隨安站在角落一動不敢動。
“公子,那刺客肯定還沒出府,府外已經有人把守,就算她輕功再好,也難以逃出去。”
路楓站在床邊,微微彎腰,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沈琮剛想有大動作,胸口上的紗布滲出血跡,他疼的煩躁,一腳踹走身上蓋著的被子。
這麼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被傷,究竟是哪個女的,找的殺手如此厲害。
隨安將這一切都放在心上,可思緒卻飄到了屋裡,不知她如何了。
沈琮讓眾人下去,可偏偏喊住了隨安。
“你說那天晚上偷襲你的是個女殺手,還記得她有什麼特征嗎?”
隨安抬眸,路楓站在一側。
“她蒙著臉,沒看清,她將我踹進鯉魚池,等我出來早已經無人了。”
隨安不敢多說,隻得將那天晚上簡略的說了一遍。
沈琮撐著臉:“路楓,像你說的,偷襲我的那個武功了得,那你們兩個相比,誰會更厲害?”
路楓搖頭:“那人出手不凡,速度極快,屬下摸不清她的路數。”
沈琮眉頭一皺,隨安站著沒有搭話。
沈琮也讓他退下去,站在房門口,隨安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
路楓像鬼一樣站在他身後,隨安猛然抬眸:“公子問我那晚的刺客,是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路楓抱著劍往前:“這不關你的事,管好份內之事就行。”
隨安抿著唇,腳步匆匆離開了沈琮的院子。
他走在鯉魚池邊,白日的後院是難得的美景。
“隨安哥哥!”
嬌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安隱了隱情緒才緩緩轉身。
靈翠一看就是小跑過來的,她白皙的小臉現在通紅一片,手上還穩穩的拿著食盒。
“靈翠,你怎麼在這?”
靈翠眼神亮晶晶的:“鐘靈姐姐去給小小姐取衣裳了,給公子送的補品就落在我頭上了。”
隨安看著她手上的食盒:“恩。”
靈翠看著少年俊逸的模樣,莫名的羞紅了臉:“真好隨安哥哥,能在這裡碰上你。”
隨安有些不懂她話裡的意思,可靈翠笑著轉身就跑開了。
隨安二丈摸不著頭腦。
略顯破舊的房門被推開,一眼掃到頭的屋子空無一人。
隨安護著懷裡的東西把門鎖好,剛轉身就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薑茶幾乎是要湊近他懷裡,像小狗一樣嗅來嗅去。
隨安一把按住她的頭,越過她走到唯一的桌前坐下。
薑茶緊隨其後,這兩人她足不出戶,隨安出門她就躲在梁上。
外麵的人搜查的緊,她沒機會外出找吃的。
每次都是隨安帶什麼吃什麼,隨安也沒什麼錢,這幾年存下來的銀子。
都給後院的管門的小廝,幫他買幾包止血的草藥了。
“肉!”
看見那紅彤彤的肉塊,薑茶眼前一亮,就要去抓,被隨安一把按住。
少年表情無奈:“筷子。”
薑茶噢噢兩聲,迫不及待夾了一塊丟進嘴裡。
隨安看著她的臉,撐著臉看得出神。
“你叫什麼?”
住一起快三天了,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薑茶鼓著腮幫子,看向他,嘴裡嘀咕著,隨安聽不清,下意識問了個疑問句。
下一秒肉香就貼在他的嘴邊,他下意識張嘴咬住。
薑茶舔了舔嘴唇,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個月牙:“好吃嗎?”
隨安下意識點了點頭,這可是花了他最後的銀子,能不好吃嗎?
“尤紗”
她突然出聲,隨安茫然的:“什麼”
“隨安,!”
門外傳來路楓冷漠的聲音,隨安眼前一陣風,坐在他旁邊的姑娘沒了人影。
房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路楓站在門口:“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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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安就看到他揚起了手中的酒壺,尷尬的扯動嘴角。
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隨安不免多問幾句:“刺客有眉目了嗎?”
路楓沒說話,其實他倆的是認識的,彆看路楓高冷不愛說話。
實際上他們早就認識了,同樣的被人遺棄…
屋裡,薑茶大搖大擺的坐在床上,嘖了一聲,隨安給她買的肉全進那貨嘴裡了。
“薑茶,隨安那個小妹妹,貌似有點麻煩了。”
薑茶眼皮一抬,就是那個給她換過藥的姑娘,她出什麼事了。
六一沒說話,讓她自己看。
…薑茶眉頭一動,翹著二郎腿撐著桌子看向門口。
“隨安是把她當親妹妹嗎?”
六一不懂,隻是解釋:“她哥生前對碎片挺好的。”
薑茶表情淡漠,噢了一聲。
另外一邊,
靈翠香肩半露,裡衣的青色肚兜露出來,她眼神空洞的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不遠處的沈琮雙眼猩紅,緩緩朝著床邊踏步而來。
沈琮隻覺得身下某個地方滾疼的厲害,他喘著粗氣,下一秒重重跌在床榻邊上。
沈琮目瞪過去,可看到穿著一身白衣的人後,迷離的眼眸看不清人臉。
嘶啞著聲音出聲:“你是誰?怎麼出現在我房中。”
蒙著麵紗的薑茶沒有理會他,這貨像是中了媚藥。
看著神誌不清的樣子。
她往前幾步,就要踹開擋路的沈琮,床上的姑娘像是被嚇傻了。
沈琮卻突然抓著薑茶伸出去的那隻腿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