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心頭一顫,薑茶直視他:“我不。”
許安將視線落在隨安身上,語氣淡漠:“因為他嗎?”
老六下山數月,又變成如今這樣,是因為那個人嗎?
薑茶拍了拍手,將許安的視線拉回:“行了,彆亂瞟了,要打就打噻。”
許安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身後有雙眼睛也在死死盯著他看。
許安先動的,手中的劍一轉對準薑茶,腳下劃開泥土就殺了過來。
薑茶毫不猶豫的上前接手,兩個身影你來我回的竟然不相上下。
背麵確實有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中年男人眯了眯眸子。
看著交錯的身影,旁邊戴著麵具的男人出聲:“要殺了他嗎?”
中年男人抬手:“不急,老六是許安一路帶出來的,舍不得下手也情有可原,何不等他們互相博弈完…”
這毫無人性的話,還麵帶微笑。
許安的劍劃破她的袖口,薑茶低眸一笑,許安已經拿劍衝了上來。
薑茶側身就要躲過,許安手快的拉過她的頭發頭皮一陣刺痛。
薑茶就被人鎖住,劍對著她的脖子,脖子上刺痛的感覺。
薑茶垂著手,許安站在她後麵,劍被他握在手中。
“你殺了他們,頭兒不會讓你活下去。”
薑茶絲毫不慌,耳邊卻傳來許安低沉的嗓音。
她一開始就看出來了,眼前的人看似招式處處致命,可卻關鍵時刻,總是收住力量。
許安說的他們,就是薑茶一路走來殺的那些阻礙她的殺手。
“你不想殺我嗎?”
薑茶反問了一句,許安垂著眼皮,看向她的發絲,鼻尖還能聞到一點點的香味。
隨安站在不遠處,看著相靠的兩個人,胸口的心跳不斷出賣他。
那個人是誰,看起來關係不一般,在聊什麼,為什麼她像是在笑。
薑茶微微側頭,刀口摩擦著她的皮膚,劃破的皮點出星星血跡。
許安眉頭一皺,薑茶扭頭:“我不是老六。”
許安眉頭緊蹙,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薑茶又重複了一句,見他不說話:“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甚至是你帶著她活過了那些深林裡的試煉,
難不成,你真的認不出來,眼前的人,不是你朝思暮想的老六嗎?”
許安瞳孔地震,手上不自覺放下劍。
幾乎在他放下的同時,身後的東西朝著他們飛來。
薑茶握住許安的手臂,將人狠狠一拉,轉身對上近在咫尺的箭矢。
這種速度更近在眼前,正常人根本無法避開,最壞的結果就是一箭雙雕。
許安跟不遠處的隨安都沒看清,那把箭矢是什麼時候被薑茶握在手上的。
許安回過神來,看到姑娘手上的箭尾上的標誌,眼裡閃過一抹驚愕。
薑茶視線一轉,看向最遠處那座最高的屋簷,那裡空無一人。
許安看著她毫無變化的臉:“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薑茶輕鬆將箭矢掰斷丟在地上,邊回答他:“意思就是,你的青梅竹馬老六已經死掉了,而我,隻是一抹魂,剛好附在死去的她身上。”
“薑茶!”
六一不明白,薑茶居然將秘密說給一個古人聽。
這對誰來說,都覺得她的話是天馬行空吧。
或許薑茶的話太過於讓人難以置信,許安呆站在原地。
薑茶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想著,我先去忙點事。”
然後身輕如燕的朝著院子奔去,許安看著她的背影沉默。
她的招式,明明都是他們一起練過的,就連輕功都是他教的。
魂魄附體,這種事情是真實的嗎?他所熟悉的那個人,真的不在了嗎?
許安看著腳麵,整個人如同傀儡。
不知道過了多久,起風了,地麵的灰塵被吹起。
垂下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鞋,許安依舊沒有反應。
薑茶身上有些濃重的血腥味,她頭發絲都沒亂,平安無事的從裡麵出來。
薑茶回頭看了看樹下的人,朝著他揮了揮手,確認萬事如意。
隨安狂跳的心卻依舊不能停歇,她好像跟那個少年,還有話聊的樣子。
“她…怎麼死的。”
許安的聲音平靜,薑茶恩了一聲,歪頭思索,這確實有點不記得了。
六一看樣,隻能無奈歎氣,悠悠出聲。
“噢,她是被毒死的,京都十裡開外的那家茶攤,喝了毒水,應當沒有痛苦。”
薑茶重複了一遍蘇尤紗的死因,她確實不知道人是怎麼死的。
隻知道她附體的時候,醒來是在亂葬崗。
許安抬眸,看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甚至,性格都一般無二。
他抬手想要觸碰她的臉,薑茶沒有動作,可碰上的前一秒,卻又驀然停下。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明明……”
明明他根本認不出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人,換了人他也認不出來。
明明她可以利用他顯而易見的心軟,反殺他。
“因為,你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唯一在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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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聽到這句話,猛然抬起腦袋,可能看到的隻有她離去的背影。
一滴水掉在地上,很快沒入泥土,消失不見。
薑茶還沒走出去多遠,卻又猛然回頭。
少年握著軟劍,毫不猶豫對著心口落下,薑茶瞳孔一縮。
何必呢……
1
薑茶奪回自由身的那段時間,京都也自然是過的水深火熱。
可最後的結果毅是太子一方戰敗,因為老皇帝死了。
正大光明牌匾之上的聖旨,最後還是寫下了五皇子的大名。
老皇帝也覺得他這個太子,無力繼承江山社稷,還不如選個更能讓天下姓帝的人手中。
五皇子一年後正式登基,新帝登基的消息很快蓋過江湖上。
一個殺手組織頭頭被人殺死,出任務的殺手們回來發現群龍無首。
可那也隻是殺手組織一小部分的山頭,哪怕更高的刺客頭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