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的手指修長白淨,現在整個食指的指尖都泛著紅,十分明顯。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她們。”江慎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蘇長樂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才吩咐道“去取些藥來。”
侍女急急退下“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怎麼就燙傷了呢?”蘇長樂端著江慎的手指,輕輕的吹著氣。
涼絲絲的微風吹過了指尖,緩解了指尖的疼痛。
其實這點疼對於江慎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他低頭看著給自己吹吹指尖的蘇長樂,問道“郡主認識周大人?”
這個周大人,自然指的是周一杭了。
蘇長樂眨眨眼“嗯,他之前跟在哥哥旁邊,見過幾麵,不是很熟的。”
“這樣啊……”江慎淡淡道,沒再多問些什麼。
他眯著眼睛,腦袋裡麵忽然冒出了幾個名字。
林懷川,傅晏,周一杭……
人可真是不少啊。
蘇長樂這麵給江慎吹著手指,等著侍女去取燙傷膏藥,但阿珠卻從遠處匆匆趕來。
蘇長樂一抬眼便知道肯定是許羅那邊有了動靜。
“怎麼了?”蘇長樂問道。
阿珠貼著蘇長樂的耳朵稟報“郡主,許公子他被熏暈過去了。”
“可真是個草包廢物!”蘇長樂神色一斂,嫌棄的神情鋪滿了整張小臉,“那就把人給放出來,告訴許昌他兒子上茅廁掉糞坑裡了。讓他趕緊帶人回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是。”阿珠領命,速速去辦。
沒多長時間,蘇長樂便看著有小太監到許昌那裡說了些什麼,緊接著許昌的臉色就十分精彩了。
羞愧中帶著些很鐵不成鋼,最後在彆人壓抑的笑聲之中憤憤離席。
蘇長樂瞧著這一幕,樂出了聲。
“在笑什麼?”江慎問道。
侍女已經把燙傷藥膏拿了過來,蘇長樂正輕輕的給江慎上著藥,忽然就這麼笑出了聲,江慎有點好奇。
“沒什麼。”蘇長樂的心情明顯不錯,“聽說許羅掉進糞坑了剛被人撈出來。”
許羅這個名字在江慎這裡可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如果不是蘇長樂之前說暫時動不了他,興許在江慎被綁架的那天晚上,許羅就可以暴斃而亡了。
燙傷的藥膏裡摻了些化瘀的藥材,抹上去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宮裡麵的藥又都是精心調配的,蘇長樂把藥給江慎上好,他的指尖就沒有什麼腫脹的感覺了。
“好啦。”蘇長樂看著江慎的手指,“這藥膏很管用,一會兒就好啦。”
“嗯。”江慎點點頭,將自己的手指收了回來。
此時的宴席已經過去了一些時候,這裡畢竟是宮外,又臨近金川河,陛下在草草吃過之後,便先行回宮,皇後和越貴妃也跟著回了去。
待陛下一走,所有人才算真正的放鬆下來,連喧鬨的聲音都大了。
因為二皇子的先行離開,魏如意的心情十分不好,她看著自己今日精心打扮過的樣子,越想越煩,便多喝了幾口酒。
魏如意的酒量淺,平常在家喝幾口就醉了,但畢竟在家裡,鬨不出什麼彆的事端,但現在已經是在外麵,她身後的婢女便勸道“小姐喝多了,不如去觀景台那邊吹吹風?”
“不去不去,本小姐還沒喝開心呢!”魏如意已經五分醉了,她鬨著還要喝。
婢女看著自家小姐這樣,生怕出了什麼麻煩,趕緊將人連哄帶勸的挪到了觀景台旁邊。
金川河上的風吹了過來,將魏如意的酒意吹醒了幾分。
她拄著觀景台上麵的欄杆,將自己的發簪衣衫胡亂扯著開始發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他還不是看都沒看幾眼!本小姐巴巴的貼了過去,本來就是給他臉了,但人家卻什麼都不在意,還提前回了宮,可真是……”
魏如意奮力的罵著,罵到一半卻被侍女拽住了袖子。
“乾什麼!”魏如意衝著婢女喊。
婢女小聲叫了句“小姐”後,便指了指魏如意的身後。
魏如意眯著眼睛回頭去看,忽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謝佳期。
剛剛她以為旁邊沒有什麼人,罵人的聲音便大了點,沒想到這個謝佳期竟然在這裡?!
那豈不是把她剛剛的話都聽了去?
這不行,這可不行!
魏如意的醉意上頭,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謝佳期的麵前,一把揪住了謝佳期的衣領,盯著她惡狠狠地道“謝佳期,你剛剛都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