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之前與郡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今日特意將他們二人分開就坐,誰知道他們兩個竟然一進來便碰到了麵。
可真是巧到家了。
方敘時這般為難傅晏根本就不管他,他隻看著江慎。
江慎挑了挑眉,道“既然小傅大人如此邀請,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著,兩個人便往樓上去,二人相對而坐,氣氛劍拔弩張。
剩下的官員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大家在看到傅晏的時候都笑著叫小傅大人,而一轉頭見到江慎的時候,都是敷衍的叫著一聲郡馬。
沒有人能看得起他。
沒一會兒,下麵的官員便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郡馬,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美色的草包罷了。”
“想當初他在月旦評的時候那般出風頭,不過也就是仗著魏太常的勢,可後來不剛一出來便被郡主強搶了不說,甚至那榜上根本就沒他的名字。”
“呸,什麼榜首之才,不過就是個唬人的空架子!”
那些人毫無顧忌的說,以為自己離江慎比較遠,嘴上就更沒有把門的。
他們料定了如今的江慎不過就是在郡主府討生活的人,既無實權也沒錢,若是有一日郡主不喜歡他了,那他便被掃地出門也說不定。
方敘時看了看時辰,心裡麵有些著急。
二皇子說今日會到,可到現在也沒有要來的意思,不知……
小二過來對方敘時道“大人,可否上菜?”
“再等等。”方敘時說著,著急的往外張望,終於在街頭處看到了二皇子的馬車。
蘇沐涔在馬車裡麵把玩著一枚玉佩,直到馬車停下,他才放下那枚玉佩,信步下車。
方敘時趕緊迎上來“下官見過二皇子。”
蘇沐涔道“方大人請起,今日是我非要來討口酒喝的,我還要多謝方大人的。”
“哪裡哪裡,二皇子請上座,我們這便開席。”
蘇沐涔笑了笑,跟著方敘時上了樓,一上去便看見傅晏和江慎的位置,他頓了頓,坐在了上方,對著傅大人叫道“舅舅。”
傅青鬆見到蘇沐涔,朝他道“許久不見,二皇子長大了不少。”
從小到大蘇沐涔都沒怎麼見過自己的這個舅舅,不過母妃的任何決定,都是舅舅給她做的主,正因為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母族,越貴妃才在宮裡地位穩固。
蘇沐涔坐到了傅青鬆的旁邊,隻聽傅青鬆道“聽聞貴妃娘娘的賞花宴辦的十分成功,不知二皇子那日可有相中的貴女?你跟舅舅說上一聲,舅舅幫你去打聽一下。”
蘇沐涔笑著搖了搖頭“涔兒還小,並不懂得這些,還是要請母妃和舅舅幫忙選上一番。”
傅青鬆滿意的點點頭“沒什麼,二皇子記住,娶妻要娶對自己最有用的那一個,什麼美貌喜愛,那都是空談,不如實際帶來的利益直接。”
蘇沐涔一副受教的樣子“是,舅舅說得對。”
方敘時此時見人已經全了,這便開始讓人上菜,並且準備了歌舞給大家助興,他端起酒杯道“今日方某與各位大人同僚一起飲酒,十分有幸,方某初來乍到,日後大家在朝堂上還請多多關照。”
方敘時說罷,將酒杯裡麵的酒一飲而儘。
大家也都一同舉杯,連江慎也不例外。
江慎此前從不喝酒,不是因為他不會喝,而是因為他喝不醉。當一個人喝不醉的時候,這酒便沒有癮。
這酒最大的能耐便是讓人半醉半醒,飄飄欲仙。
若是達不到這個,那這酒喝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傅晏坐在江慎的對麵,他最是瞧不上江慎這淡淡的樣子,他不過一介寒衣,並非世家也並無官職,憑什麼能在這裡與他們一同飲酒?
就因為他背後的那個女人嘛?
而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當初低頭去娶,人家都不要自己的!
想到這,傅晏心中便生出了一口惡氣。
蘇長樂不讓他喝酒,他偏是要將這個人給灌醉,到時候看他還是這副討人厭的樣子不!
說著,傅晏直接朝著小二道“來人,這小酒盅怎麼儘興,去拿大碗來!今日若是伺候不好我們的郡馬爺,說不準郡馬要回去跟郡主告狀的,到時候我們可吃罪不起!”
此時其實已經酒過三巡,一些酒量淺的官員已經開始醉了。
可就算是醉了,見風使舵這四個字也是刻在他們的骨子裡的。
那些人平常就與傅晏交好,自然知道傅晏的喜惡。
聽著傅晏這般說,那些已經喝醉的狗腿子便附和道“是啊,今日也沒想到郡主竟然能放郡馬出來,我等都以為,以郡馬這種姿色,郡主得金屋藏嬌才能安睡呢。”
“是啊,若是郡馬沒有此等姿色的話,那郡主幫下捉的,就不一定是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