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窗戶打開。”江慎環顧了一圈兒,而後又道“門也開著吧。”
宋實轉身便將窗戶推開,外麵的風吹了進來,吹散了房間中的香氣。
風靜靜的吹過,直到房間裡麵的香氣被完全給吹散了,江慎才掃了一眼外麵的側門處,轉頭給宋實了一個眼神。
宋實將人重新給拎了起來,而後在他的脖頸處狠狠地摁了一個穴位,強製性的將方敘時給喚醒。
膝蓋處的劇痛讓方敘時在轉醒的瞬間就張開嘴開始喑啞,他急促的喘息著,想要緩解腿上的疼痛。
眼前的模糊漸漸變得清醒,方敘時抬頭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動了動腿,而後又是一陣無聲的痛呼。
“方大人,現在我們可以說說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了。”江慎慢悠悠地說,“你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有點短,但應該可以說完。”
“是你將我的腿給打斷的!”方敘時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床上,蘇長樂已經不見了,應當是被他給帶走了,這個時間當是淩晨,這人是去而又返的?
“江慎,本官是朝廷命官,你這般迫害本官,明日陛下與魏太常是絕不可能放過你的!”方敘時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你今夜這般對安平郡主,還想著明日有人能給你做主?”
“安平郡主是自願的!”方敘時道,“江慎,你不過就是郡主強搶回去的一個玩物,如今安平郡主不喜歡你了,你便把氣撒在本官的身上,是誰給你的膽子!”
方敘時嘶喊著,江慎覺得耳朵有些吵,便動了動手指。
宋實上前,抬手捏住了方敘時的下巴,哢噠一聲,便將他的下巴給卸掉了。
方敘時瞪著眼睛想要說些什麼,但下巴卻沒有力氣。
他自己想把下巴接回去,但明顯不行,隻能朝江慎的方向爬了兩下,又被宋實一下踹倒了膝蓋上。
他的下巴掉了,連痛呼都隻是能發出聲音。
“不要吵鬨,我問什麼,你答就是了。”江慎的指尖在桌子上麵輕輕敲著節奏。
噠,噠,噠。
待手指停下,宋實才上前把方敘時的下巴給接了回去。
“今夜,是誰要你來的?”
“是我自己邀請郡主來的,郡馬不會如此小氣吧。”
江慎歎了口氣“方大人怎麼還沒有記性呢。”
江慎說完,宋實便直接伸手將方敘時的胳膊折斷了一個,但這次宋實並沒有把胳膊接回去。
方敘時這次連痛呼都沒有了,他眼冒金星,腦袋裡麵全都是痛還有不可置信。
“這次會好好說了吧。”江慎準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桌麵上隻有用過的兩個杯子,但剛才的熏香讓他有些口渴。
他掃了一眼麵前的兩個茶杯,端起了那杯有紅唇印的將茶倒了進去,抬手喝掉。
“是魏太常,他讓我來做郡主的相好。”
“那熏香也是他給你的?”
“是……”方敘時喑啞著嗓子,“不過就是普通助興的藥,郡主用了也無妨。”
“哦?”江慎來了興趣,他低頭看著方敘時,從他的眼睛裡麵真的沒有看出來撒謊的痕跡,“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方敘時粗重的呼吸著。
“這熏香陰毒,若是今夜你與安平郡主行事了,那明日安平郡主便會身亡,這麼狠毒的熏香,你竟然不知道?”
“什麼!”方敘時清醒了一點,他趕忙問道,“那我呢,我也中了熏香!是不是明日也……”
“此香對男子無礙。”
聽著江慎這麼說,方敘時鬆了口氣。
“但……”江慎笑眯眯地看著方方敘時,“你也活不過明日了。”
這話在方敘時的腦子裡麵轉了轉,他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要殺他!
他不敢相信,這江慎不過就是一個被郡主豢養在府中吃軟飯的,怎麼可能會殺掉自己,難道是因為安平郡主嘛?可是不是說這江慎對安平根本無意嘛!
“江慎,你怎麼敢?!”方敘時竟也忘了自己的胳膊腿兒都斷了,他匍匐著往前怕,忍著劇痛,想要抓住江慎。
宋實也沒攔他,讓他一點一點的爬了過去,直到爬到江慎的腳下。
他的指尖碰到了江慎的鞋尖,江慎彎下腰,手裡麵上從府上拿來的瓷瓶。
“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看來這藥三分之一便夠了。”
方敘時不知道江慎說得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計算著一些什麼,直到他的嘴被掰開強行灌下了那瓷瓶裡麵的藥。
冰涼涼的,順著他的嘴便滑入了他的腹中。
“這是!這是什麼!你要對本官做什麼!”方敘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用僅剩的一隻胳膊往嗓子裡麵扣,想要把東西給吐出來,但卻完全不行。
“我要做什麼,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江慎把自己的鞋尖從方敘時的手裡撤了回來,隨即好像想起來了些什麼。
他對著宋實道“哦對了,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吧,省得一會兒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