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敘時被害的消息一早便從風月小築傳了出去,直到上朝的時候,長極殿下麵的人全都在對這件事議論紛紛,而當大家看到了魏太常來的時候,都住了嘴。
倒是傅大人心情好像不錯,他上前拍了拍魏太常的肩膀“魏太常不要太傷心,之前本官痛失兩位門生的時候,魏太常也這麼勸過本官。”
魏約笑著瞥了傅大人一眼“傅大人多慮了,這方敘時為今年春試榜首,如此人才突然被害,是整個朝廷的損失,本官當然心痛,難道傅大人不痛嘛?”
“痛啊。”傅大人點頭,“本官的心當然痛。”
魏約瞧著他虛偽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而此時陛下到了。
“混賬!”陛下狠狠地拍了下龍椅,“最近朝堂官員屢遭迫害,朕心難安,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將朝堂是做擺設,竟然敢如此猖獗!”
“大理寺何在!”
“下官在。”蘇珩上前行禮。
“去查!務必要給朕查明白,到底是誰這麼膽大,竟然敢謀害朝臣!”陛下說完,扶了扶額頭,“你們還有什麼事嘛?”
“下官無事……”
徐公公看了眼陛下,轉頭對著朝臣道“陛下因痛失棟梁而傷心,各位大人若是無事啟奏,便散朝吧。”
“是。”朝臣們說著,便向殿外走。
“蘇世子留下,陛下有事要與你說。”徐公公趕上了蘇珩,拉住了他。
蘇珩頓了頓,隨即跟著徐公公離開,到了長極殿的後麵。
陛下連朝服都沒有換,他用手扶著額頭,聽著聲音道“你來了。”
“下官參見陛下。”
“你就不必多禮了。”陛下歎了口氣,沉聲道“聽說那方敘時是在風月小築那裡被人發現的?”
“是。下官今晨聽到消息的時候便有所耳聞。”
“那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清楚。”陛下道,“方敘時他身為春試榜首,竟然自甘墮落,找到他的時候,他的房間裡麵還有一股熏香的味道,朕聽說那熏香可助興,看來他昨夜也沒做什麼好事!”
“那陛下的意思是……”蘇珩問道。
“一個朝臣死在了那裡,還滿屋的熏香味道,查下去也不知道會查出來什麼,若是真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豈不是敗壞朝堂風氣!”陛下緩了緩道,“你先查彆的案子,這件事這麼不光彩,你待有空了再查,不值得你費心。”
蘇珩有些不懂,但還是道“是,下官明白了。”
自宋實從蘇長樂這裡離開之後,蘇長樂便一直沉默著思考。
“郡主,暗衛那邊有消息了。”阿珠從外麵回來,直接道。
“怎麼?”
“上次在彆院刺殺郡主的人是魏太常派來的。”
“魏約,他為什麼要殺本郡主?”蘇長樂想了想,但沒多久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直接叫道“阿珠去備車,我要見周一杭。”
“是。”阿珠急匆匆的出了門,待蘇長樂收拾好了之後,馬車也已經停在了門口。
蘇長樂坐在馬車上一路疾馳到了大理寺的門口,此時周一杭和蘇珩還沒有從宮中早朝回來,蘇長樂便在門口旁邊等著他們。
平常蘇珩都要比周一杭晚一點到大理寺,今日也是如此。
周一杭的轎子剛剛到了大理寺,便被阿珠直接將人拽了過去。這麼早來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他一上馬車便著急的問道“郡主,你這是怎麼了?”
“昨夜方敘時算計了本郡主,應當是魏約想讓方敘時對本郡主做些什麼。”
蘇長樂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周一杭,不過隻到自己去見了方敘時那裡,關於江慎的事情蘇長樂卻並沒有說。
“看來是這樣……”周一杭也沉了臉色,“今晨方大人的死訊傳了過來,陛下命大理寺接手此事,世子被陛下留下應當也是說這事。”
蘇長樂愣了愣,試探著問道“那陛下很生氣嘛,他怎麼說?”
“陛下隻是有些震驚,倒是魏太常並沒有激動,這方敘時是他的門生,現在人死了他卻沒有什麼舉動。下官本來還有些不解,但郡主這麼一說,下官便知道魏太常對於方敘時的死早已經有準備了。”
周一杭說著,忽然沉下了聲音“郡主,下官鬥膽想問……”
“不是,”蘇長樂認真道,“方敘時不是本郡主殺的。”
周一杭暗暗的鬆了口氣“下官知道了,那昨夜的事情,郡主可要讓世子知道?”
“看哥哥什麼時候查到我這再說吧,今日來找你是有彆的事情。”蘇長樂沉聲道“你現在馬上去趟詔獄,與盧夫人說盧靜言被刺殺的事情。”
“郡主要告訴她?”
“嗯,是時候給她加把火了。”蘇長樂點點頭,“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一些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這麼看來,魏約想要本郡主的命,說不定這件事就是與他有關。”
“是。”周一杭道,“下官馬上就去。”
“速去,這件事耽誤不得,那魏約現在好像已經瘋了,竟然敢打本郡主的主意。”
“郡主要當心。”周一杭的眼神擔憂,“郡主這幾日不如就不要出府了。”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本郡主倒是要看看,這個魏約到底想要做些什麼。”蘇長樂看著周一杭道“詔獄那邊就麻煩周大人了,一定要讓盧夫人知道,她如果不說些什麼,本郡主也不會再招惹這個麻煩了。”
“是,郡主放心。”周一杭行禮,轉頭下了馬車,隨即從大理寺的後院駕著一匹快馬,直接奔向了詔獄。
“郡主,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府。”蘇長樂淡淡道,“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