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一杭說著便往盧夫人的牢房走,他剛剛離開不過一刻鐘,便發生了這麼件事,饒是周一杭自己也沒有想到,更不要提盧夫人。
她躺在地上,身上的囚服沾滿了血,身上已經簡單的被包紮了一下。
本來是先要抬出去診治的,但她非要先見周一杭。
周一杭頓在她的旁邊,問道“盧夫人,你要與本官說什麼。”
哪知道盧夫人費力地睜了睜眼,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將一塊從她身上扯下來的破布交給了周一杭後,便昏了過去。
周一杭將破布藏在了身上,而後趕緊出去找人“讓大夫過來!”
“是。”周一杭離開後,那些侍衛便將盧夫人給抬到了草席上。周一杭看著有些不忍,道“拿一些被褥過來,不要讓她死了。”
“是。”
周一杭說完,便轉身往詔獄外麵去,他騎上了馬猶豫了一瞬,便轉了方向直接往郡主府奔去。
蘇長樂在郡主府的正廳坐著等,她有一種預感,今日一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郡主,先喝點藥吧,你一直在發燒。”阿珠端了一碗藥過來。
蘇長樂從冰水裡麵出來,渾身便開始發燒,到現在又折騰了一個晚上,蘇長樂完全是靠著自己在硬撐著。
“拿來吧。”蘇長樂也沒再覺得藥苦,直接將藥一口喝了進去。
她剛擦乾淨嘴,便聽到了旁邊的小侍女過來,對著阿珠道“阿珠姐姐,周大人要見郡主。”
“請進來吧。”
蘇長樂等的就是他。
本來蘇長樂以為周一杭今日去敲打一下盧夫人,應該是有點收獲的,卻沒想到周一杭一進來身上便是一身臟汙,好像隱約之間還有血跡。
蘇長樂眉頭一斂,問道“你這是?”
旁邊的人已經被屏退了,正廳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
“郡主,”周一杭道,“剛才有人衝入詔獄,要殺盧夫人。”
“什麼!”蘇長樂驚訝,“那人是瘋了嘛!盧夫人如何?”
“受了些傷,現在正在醫治。”
聽著這話,蘇長樂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狠狠地捶了下桌麵“他們這是瘋了!是想把我們都趕儘殺絕吧!”
“郡主莫急。”周一杭從袖子裡拿出來了一塊破布,“這是盧夫人在昏迷之前單獨交給下官的,郡主請過目。”
蘇長樂將那破布拿過來,展開之後便是幾個血字。
那血已經暗沉乾涸,應當是寫了一段時間,但沒有送出來。
如今盧夫人把這個交給周一杭,看來是相信了蘇長樂的話。
“郡主,可要現在去?”周一杭問道。
剛剛來的時候周一杭已經看了下破布,知道上麵寫的是盧文彬書房的一個位置,想來是有東西藏在其中。
“不必。”蘇長樂搖了搖頭,“這消息盧夫人既然到最後才給我們,便是誰都不知道的,現在去太過明顯,還是到了晚上再去也不遲。”
“也好,那下官入夜之後再來找郡主。”
“嗯。”蘇長樂將那破布收好,她抬頭對著周一杭道“你現在馬上回大理寺,現在哥哥肯定已經知道了詔獄的事情,你想一個理由,本郡主不想讓哥哥知道這破布的事情。”
“下官知道,”周一杭想了想,道“若是大人問起來,那便直接說是盧靜言求到了下官頭上,想讓下官去看看她母親如何。”
“本郡主倒是不怕哥哥知道現在盧靜言在我附上,可是周大人為什麼要幫她呢?”蘇長樂忽然問道。
周一杭也哽住了這事其實一直都是看在蘇長樂的麵子上,但現在他和蘇長樂的關係不能擺出來,那……
蘇長樂忽然道“若是說周大人心儀盧靜言,所以便想給她行個方便,這個理由周大人覺得如何?”
周一杭聽著這話,他心中慌了一慌。
他忽然抬頭看著蘇長樂,眼神裡麵帶了些驚訝,但在與蘇長樂對視之後,便都壓在了心底。
蘇長樂明麵上是在詢問,但這明顯是蘇長樂想讓他這個說。
那便必須這麼說。
周一杭艱難行禮“下……下官明白了。”
“好。”蘇長樂歎了口氣,“那便麻煩周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