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繼續趕路。
因為這段路緊挨著濕地沼澤,所以空氣中不乏潮濕和一股迂腐的味道,估計是從沼澤中腐爛植物和動物屍體中散發出來的。
這段路上下起伏,不時還要躲開突兀的峭壁石山,路程繞遠了不少。
尤其是要翻過的幾條山脊,更是連綿不絕,頻繁的出現上下坡,急速消耗隊員們的體力。
路人很累,而且沒了班長在身邊,似乎失去了前進的勁頭。
“喂,她不是在前麵嗎?追上去啊!”猴子鼓勁。
“傻嗎,你!在前麵和在手邊能一樣嗎?”路人哭訴著,“我從來不是追求那種無意義東西的人啊!”
“你追求過的沒意義的東西還少嗎!”
路人每走幾百米就抱怨說不想走了,猴子隻好在耳邊不停勸說
再往前走一段,再下一個坡,前麵就是補給站了……
沒了強硬的監督,路人的水和食物消耗飛快。
又或者,他們一定是沒有學到科學的徒步方式,不懂得何時休息,不懂得該如何在路程上合理的分配體力,導致消耗過大。
又或者,他們太想追上那兩個人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連體力還可以的猴子都有些疲憊了,但他仍是帶著路人堅持著跟在前麵行進的隊伍後,不讓自己被拉下太多。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這群人原以為能趁入夜前趕到下一個補給點,不過看來都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走在最前麵的隊伍停下開始紮營,後麵的隊伍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到這裡,各隊伍的補給物資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走在前頭這群人,他們已經拿走了隊友的食物資助,可能也就沒再好意思拿取其他的了。
能升起營火的寥寥無幾,更多的隊伍已經無力折騰,直接鑽進了帳篷裡的睡袋,抱頭便睡。
很快,稀稀拉拉的鼾聲便開始在山穀中回蕩。
不過這聲音裡可不包括路人的,他還掙紮在最後一段坡路上。
這上坡路幾乎有兩公裡,簡直可以說是壓死路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之前,路人已經拚儘全力了。
他的水都喝光了,猴子把自己的水分給他,他的食物不夠了,猴子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他。
兩人雖然愛好不同,性格不同,平時也幾乎沒什麼共同話題。
但兩人這麼些年一直和香奈兒同班,平時依靠班長聚在一起,也慢慢積累下了平淡的友誼。
路人很感動,也很感激,就是靠著這股勁頭堅持這一路的。
可如今,腿部的酸痛,意識的模糊讓他幾乎連自己在哪兒是誰都不知道了,更彆提什麼感恩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路人嗡嗡的說。
“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頂了!”猴子領先他一步走在前麵,一邊扯著沙啞的嗓子喊著加油,一邊幾乎是拉著路人往上爬。“還有幾步路了!”
“你騙我,你就騙我!”路人哭訴著,“都多少個‘幾步’了!多少個‘一會兒’了!”
“真的,真的馬上就到了!”猴子說。
“不,我不信。你當我是瞎子嗎?”路人不走了,指著上麵,。“還有好幾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