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衝擊的速度絕對比剛才那一下更猛,維萊卡如果頭撞上去,那麼頸椎骨都可能折斷。
可她已經無法脫身。
不過維萊卡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手立刻伸向工具包,靈活的用兩個指縫夾出兩枚戰術手雷,朝前方扔去。
手雷被調節成了觸發式,一碰到石牆便立刻炸響。
兩枚碎片手雷將一片磚石炸得粉碎,機器沒來得及刹住車,便帶著維萊卡在無數衝擊而來的碎片中衝出了炸開的洞口。
他們衝進了一片更明亮的空間,地心引力將他們拉向地麵。
墜落中,維萊卡終於掙脫了機器的束縛,一邊調整姿勢一邊快速掃描四周。
許多立柱,高高的天花板,傾斜的拱頂,中世紀的玫瑰花窗……
雙手撐地,接著是一側肩膀,然後身體橫著滾了幾圈後終於落穩。
維萊卡重新站起來,甚至不急著去處理那台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作戰機器,而是繼續打量了一番四周。
她終於回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鮮血大廳。
這裡是她真正成為殺手的地方,是接受傳統洗禮,是見證一次次儀式的地方。
曾經莊嚴肅穆,陽光透過花窗,投下斑駁的影子,據說形成的圖案具有特殊的意義,不過維萊卡從未看出來過;
正前方一個高台上立著一個櫃子,由精致的烏木製成,其上麵擺放的古老刀架上撐著一把象征性的匕首。
維萊卡隻要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匕首是什麼樣子——
最普通的一把短刀。
按現在的眼光看,做工粗糙,刀刃已經不成形狀,即使每天都會由專人擦拭清洗,但卻仍除不掉歲月在上麵留下的鏽跡和傷痕。
站在那裡,用那鈍刃割破皮膚,滴下鮮血,體會古老刺客心中的使命與責任……
維萊卡慶幸剛才的混亂沒有破壞那個地方。
機器朝她衝了過來,維萊卡幾乎用比機器更冰冷的氣勢還擊。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的攻擊帶著更強烈的怒火,就好像自己身上的某種特性受到了侮辱。
失去了捕捉屏幕,機器便無法有效的預估維萊卡的行為與動作了,隻能開始盲目的進攻。
維萊卡試圖將戰場遠離那刀架,一有機會就從機器身上卸下一塊鐵皮。
但怎麼回事?這麼儀式性的地方竟然無人看管嗎?
維萊卡朝機器的右手進攻,準備卸下那把長刀。
接著,她看到了門口和柱子後一個個倒地不起的身體。
哦,不是沒人看守,而是已經被她的同伴收拾掉了,甚至還在牆角看到了不少破壞掉的機器零件。
是誰這麼有效率?
一個銀色身影從黑暗中冒了出來,no6,早該猜到是她的。
一聲讓維萊卡都頭皮發麻的竊笑。“動靜挺大的嘛?那東西,要不要幫忙?”
“不用。”維萊卡喘著氣說,“我已經快解決它了。”
“哦,抱歉,看出來了。那既然這樣,我就去彆的地方玩玩了。”
玩玩……雖然知道是廢話,但維萊卡還是提醒道,“請小心,狼。”
“當然。”狼難得發出友善的聲音。
不知為何,維萊卡總覺得這種聲音中暗含著一絲歉意,就好像對方在某個地方戲耍了她,或者背叛了她似的。
不過維萊卡很快就覺得這隻是自己神經過敏罷了。她們沒有任何交集,而她確信殺狼也不可能背叛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