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大喊一聲。
殺手歪身倒了下去,金的砍刀也斷成了兩截。
殺手從桌子滾到地上,又翻了兩圈,撞到了旁邊桌子的蹬腿,接著一手拄著桌子站了起來。
他第一時間摸向脖頸,看了一眼手套上的血,接著陰森得意的乾笑幾聲——這聲音仿佛來自枯骨。
笑聲還未截止,殺手便立刻啟動,俯身躲過一波金的追擊,順勢鑽進桌下,滑行中一把抓住金的腿,直接將後者拽倒。
殺手頂著桌子朝金撲去,又舉起切割刀狠狠朝金的頭頂刺去。
這一擊可能穿不透他的作戰頭盔,但戰場上可不能這樣賭。金立刻扭轉上半身,用手阻擋。
切割刀重重刺中他的掌心。手套的納米材質並不如鎧甲堅硬,沒等金做出應對,切割刀便洞穿了他的手掌,從另一頭刺出。
伴隨著一聲慘叫,鮮血湧出。
好在金沒有因劇痛而脫力,甚至直接推動手臂頂了上去,反而一把抓住了殺手的手。
殺手驅動身體的重量用力往下壓;金用手臂往上頂,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朝對方腦袋上砸去。
一拳,又一拳,切割刀離他身體越來越近,一拳,再一拳。
終於,第五拳下去,殺手脖子一歪,險些又倒下去。金抓住機會猛地一挺,將殺手從身上頂了下來。接著,他果決的抽回了被刺穿的手掌,又是一聲慘叫。
兩人歪倒在桌子下,扭打在一起,時上時下,一邊試圖壓製對方,一邊搶奪那唯一一把切割刀。
不過殺手當然不會讓金奪走現在他們身邊的唯一一把武器,死死攥住,還一邊攻擊金的副甲。
肩甲被刺穿,小臂被割傷,不斷的零距離攻擊讓金的手根本無暇騰出空閒,好不容易抽出的轉輪也在爭搶中被一把擊飛。
但也就是利用殺手轉移目標的這一間隙,金抓住機會抽出了副甲武器槽裡的最後一把切割刀,這才讓形勢不至於急轉直下。
兩人再次廝殺在一起。
他們幾乎沒有時間起身,在桌子下一邊扭打一邊旋轉;也幾乎放棄了防守,瘋狂地朝對方展開進攻。
火光乍現,鮮血橫流,紅色的液體從桌下如河流般朝四麵八方流淌而去。
激烈的毫無停頓的無氧戰鬥已經持續了幾分鐘,兩人的體力也都要到達極限。
不管殺手到沒到,總之金快了。
一直被壓製,並不擅長如此近距離的纏鬥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金的年齡估計比對麵殺手老了十歲,體力耐力肯定都不如對方。
每幾招,金受到的攻擊都更多。
金一直在找機會拉開距離,終於,他一腳踢開了殺手,然後急忙從桌子下爬了起來。
見金站了起來,殺手也立刻起身。
他們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隻調整了兩次呼吸,便再次朝對方撲去。
沒有人會料到,這一擊,卻決定了成敗。
殺手餓虎撲狼般朝金衝來。
金本來也是要迎上去,但一瞬間卻止住了腳步,並立刻擺出防守姿勢,等待對方刺來的刀刃。
隨之而來的刹那,金忍痛抬起右手試圖撥開對方的武器,然後調整身形,左手持刀朝殺手的麵罩刺去。
殺手靠力量化解了金右手的防禦,刀刃徑直刺向金的胸口。
但金的切割刀在與殺手麵罩碰撞時卻折斷了。不過金並沒有放棄攻擊,而是繼續施壓。
刀柄被彈飛。
金沒有握緊拳頭,反而攤開手掌並攏指尖懟了上去。在那強勁的寸力下,殺手的麵罩終於碎裂了一塊,金的半截手指插了進去。
時間立時停止,似乎沒人敢輕易動作。
十幾秒後,金後退了一步,右手抬起,小心將刺穿自己副甲的切割刀抽了出來。
隨之湧出的還有一股鮮血,不過幸虧並不太多。
金是真的鬆了口氣,看著倒在地板上的殺手說道:“你再近幾厘米,可能也就會宰了我了。”隨即苦笑一聲。
殺手臉上沒有鮮血,但金確信一件事,他的對手已經死了,不會再站起來,不會再威脅他,不會再釋放出殺意。
金的左手顫抖著,手套被劃破,中指和食指也被衝擊折斷,而讓他最終逆轉獲勝的關鍵,還是那根小指。
今天,那裡麵裝著的不是幾乎能讓他抵抗萬毒的試劑,而是一根有他半個手指粗的尖針。
待發時,這跟尖針就藏在他的小指套裡;需要它出擊時,它能伸長兩倍。
尖針的主體材質是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礦石,尖端也經過了近百小時的淬火打磨,並附著上了一層‘惰’性切割粒子。
鑄造者說,理論上來講,這個東西可以穿透現在的任何防具。
是的,隻要時機剛好,力量足夠,位置精準。
不過,如果隻是用來對付一顆腦袋,或者說頭骨的話,就完全不需要在意了。
結束了。
金動了動左手,隨之而來的是比被穿透的右手還要猛烈的劇痛。他看了眼打碎的酒瓶,一邊咒罵著,一邊走向大廳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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