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自顧自吃著最喜歡的熏蛙魚,完全不在乎小兒子已經到了。
不過歐陽項已經習慣了,因為這老頭對所有人都一個味。
相反他那兄長從他進來後就一直盯著他,等他坐下又趕緊開口。“你又遲到了,項仔。”
歐陽項皺著眉頭說,“路上堵車了。還有,彆叫我那個稱呼,歐陽博。”
“你瞧,老爹。”博轉向龍,開玩笑的說,“我就說這小子從沒把我當哥哥看!”
龍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對博賣弄撒嬌的鄙視,還是針對歐陽項的不禮貌。
要知道他們的這個家庭可是很傳統的。
老頭子吃完蛙魚,擦了擦嘴,抿了一口紅酒,然後對歐陽項說,“狀態還好?”
“啊。還好。”歐陽項趕緊回答。
不過他也沒太多期望,因為龍的關心向來隻有一兩句話。
昨天玩得開心?早飯如何?學校生活怎樣?
而且,不知道問者是帶著什麼心境發問的。總之,聽者卻已經或多或少將這問題當成了諷刺——他還是個學生,而他的兄長已經開始學著掌控全局了。
說年齡的差距是借口,全因為他自己不上心而已。
歐陽博又壞笑起來。“腦袋彆被人打壞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弟弟變成傻子。”
歐陽項冷笑。“放心,我還能找到家。”
這要是彆人對歐陽博這麼無禮的說話,他肯定立刻擺出一副冷臉了。
不過男人對自己的弟弟向來寬容,隻是笑了笑。笑容中似乎還帶著一點真誠,就好像看到弟弟沒事真的太好了。
“不過你也真是虎,當哥的我真是佩服你,敢一個人出來對付那家夥。要我的話肯定老老實實在屋子裡縮著了。”
也隻有在家人麵前,隻有在這種場合,歐陽博才會表現出一點懦弱,或者說,講幾句實話。
沒等歐陽項解釋,歐陽龍直接說,“那是魯莽。”看來他也同意大兒子的話。
那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歐陽項無奈的點了點頭,吃起菜來。味道不錯,美食總能讓人放鬆下來,拋開不愉快的想法。
“讓我猜猜,項仔,你的意思是沒準能贏他?”歐陽博問。
“沒想過。”歐陽項說。
“那我就更佩服你了。”
接著,可能歐陽博也覺得在外麵討論這件事情不太方便,於是轉移了話題。“我還聽說前一陣子你約人在下麵‘訓練’了一場,結果還輸了?”
該死,他是怎麼知道的?歐陽項故作鎮定,回應道:“誰告訴你我輸了?”
歐陽博維持著著笑容。“道聽途說而已。你知道,人有時候總喜歡聽一些閒話。”
鬼才信!歐陽項知道當晚事的那個保安是絕對不可能隨便多嘴的。除非有人非要他說,而且那人的請求還拒絕不了。
歐陽項想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但憋住了,父親還在場,雖然看起來眼神沒往他們這邊瞥,但實際上這些話卻肯定聽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想嘲諷?因為歐陽項知道歐陽博施展自己權術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通過監視彆人,尋找弱點,然後為己所用,就像一些黨派的黨鞭一樣。
歐陽項不管博如何監控彆人,他最討厭的是自己被監控。
但在這裡不好說,他記下這事,準備之後有機會警告一下他。
“你們學校的?”
“啊。一個轉校生。”歐陽項極力控製自己反感的情緒。“而且我贏了。”從最後的比分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哦。那說明還是有成果的,對嗎?沒白花那麼多錢請教練。”博調侃著。
沒你四處玩樂花的錢多,不過歐陽項也知道在這點上他沒權力說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