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前,班主任魏萊希望香奈兒今天能先替她將這幾天的課程卷紙送到張豪家裡,她說自己本準備去家訪的,但實在抽不開空,所以隻好麻煩一下班長了。
香奈兒應該拒絕,她本想拒絕,最後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
轉校生的家和她的家不在一個方向,要去必須繞一圈路。
半路上,香奈兒甚至有機會讓另一個同學幫她帶過去的,但卻還是一步步走了過去。
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應該)的女人。
女人帶著一股知性美,笑的時候和班主任一樣溫柔。她自稱是張豪的表姐。
“他真的……生病了,是嗎?”香奈兒有些猶豫的問。
張夢潔愣了一下,但隨後好像覺得自己讀懂了少女的話,笑著說:“是啊。彆看他身體那麼好,反而更容易生病呢!上次的感冒沒好,又出去得瑟。洗澡完直接吹空調啊,睡覺不關窗戶啊,總之就是傻到覺得自己身體是鐵做的那種。你知道吧,男孩子都這樣。”
“啊……啊。”香奈兒點頭應付著。“他……他……”支支吾吾的就好像某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一樣。
但哪裡是不好意思,隻不過是那些問題她知道不能去問本人,隻好在這裡滿足一點無法抑製的衝動。
“話說,你是來看望他的嗎?”張夢潔問。
“啊?不不不。我隻是……”香奈兒把書包裡的卷子遞了過去。
女人接過厚厚的資料,感歎一聲。“老師果然好嚴格啊!連休息的時候都不忘催促我們小豪學習。你告訴她我收到了,等那小子能起床,我就立刻讓他看這些東西。”
能起床?什麼病病到連床都起不了了嗎?
還是說,是某些重傷……
倏然間,那段她扣動扳機擊中闖入者的畫麵從記憶中浮現。
沒有慘叫,沒有創傷,她到底射出了什麼東西?
不是子彈,不是電擊,難道是飛鏢之類的嗎?
還是說,帶著劇毒的暗器?
彆這麼想,香奈兒搖了搖頭,那是闖入者無意丟掉的東西,裡麵更可能裝的是麻醉彈之類的。
因為闖入者如果在辦案的時候被發現了,那麼讓目擊者昏迷肯定要比殺人滅口更好一些。
“香……奈兒?”張夢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香奈兒抬起頭,疑惑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結果發現是因為自己胸前的校牌忘記摘掉了。
“還有彆的事嗎?”
“不,沒有了。”香奈兒趕緊說,“我走了。打擾了。”她禮貌地彎腰致謝後,便立刻轉身離開。
“等等!”女人突然喊道,然後又小心的問,“這位女同學,你是……張豪的朋友嗎?”
該如何回答?“啊,啊。”能說不嗎?
“太好了。”張夢潔由衷地笑著,露出兩個酒窩。“我們家小豪果然也能交到異性朋友呢!”
香奈兒不得不回以微笑。
“慢走。”
香奈兒終於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