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差異?”彼得·拉克成了探知的那一個。
“彆問我啊,老爸。對人,我肯定沒你懂得多啊。我甚至連身邊的人都讀不懂……不過有一件事,我似乎明白了。”
“能分享一下嗎?”
“可能有點可笑。”香奈兒說。
“我不會笑的。”彼得說。
“就是那種動畫,電視劇和小說裡常有的那種情節啊!我要變強,更強,然後……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愛人,朋友……”
香奈兒發出自嘲的笑聲。
“可哪有那麼容易,哪裡是幾十集,幾十萬字就能那麼輕鬆做到的啊!”
她的情緒突然就低落下來,聲音也開始顫抖。
“現實中,我哪裡去得到那些異想天開的能力去保護彆人啊。遇到危險時,我可能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要是我能幫她就好了,要是我能救她就好了!”
彼得沒有說話,隻是將女兒抱得更緊。
男人何嘗不想說這句話呢?
要是當初能保護她就好了。
但是,時間和過去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現在’,這短暫的瞬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彼得·拉克似乎覺得自己理解了女兒的話和她的想法。
如果當時你有能力保護住一個生命,那麼換來的可能就是‘悲傷的減少’,或者,乾脆就是沒有悲傷。
秋風中,父女靜默地站在墓前。
他們若有所思,各有所思。
走時,香奈兒終於沒忍住問,“那個人是誰?”她指父親總是一個去看的那座墓碑。
老男人搖頭笑了笑,說:“一個老朋友而已。”
“哦。”
還不到時候。香奈兒沒再問彆的問題。
當晚,彼得·拉克在自己的書房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對麵是他的同事,在這個國家認識的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在學術研究上最有力的支持者。
他告訴對方,自己要將那篇文章發布了。
電話對麵的聲音沉默了許久,最終也隻說了三個字,“祝好運。”
彼得掛斷了電話。
他靠在椅子上,凝望透徹的夜空,不知是陷入了不可改變的回憶,還是無法預見的未來。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很欣慰這勇氣來自自己的女兒。
然後還嘲笑自己,利用了女兒的絕望和悲傷。
……
就在特奧爾公國的這座城市陷入冰霜的時候,遠在幾千公裡外,冰雪之國首都的中心大廈裡,高層宴廳中歌舞升平,端著酒水的侍者往來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