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身中兩槍一刀,已經受了重傷,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不立刻接受急救,必死無疑。
“他說了什麼?”張豪問。
no16遺憾的聳了聳肩,隨即罵了一句臟話。他的意思是左就跟他說了這個。
“讓我試試。”
“怎麼,你有技巧?”no16問。
“不,我認識他。”
當張豪低聲說出這句話後,瀕死的左甚至也緩緩抬起了頭。
張豪俯視著虛弱不堪的左,模糊的記起這個男人曾經是怎樣陰沉多謀,戲耍詭計簡直易如反掌;
是怎樣像獅子對待鬣狗一樣決定他和其他人的命運的,讓他們顛沛流離,像蟑螂老鼠一樣掙紮反抗。
張豪內心有一塊陰暗的地方很想報複一下多年前遭受的折磨,但看到左如今的樣子,不由得也忍不下心去乘人之危。
張豪慢慢蹲了下來,問道:“左,你還記得我嗎?”
左那即將渙散的眼睛終於對準了張豪,盯了一會兒,痛苦中浮現出一絲疑惑。
的確,太難了,張豪想。
不僅是形象、身材和神態,他的聲音都變了。
如果一個人一直在一個地方過著平常的生活,那麼可能你七八年後還會認出他。
但如果一個人改變了成長的環境,而且不止一次。
不管是習慣性情,生活方式都有了巨大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麼他的容貌絕對會隨著水土與經曆改變,讓你根本無法憑借一開始的印象認出他。
左的表情有一瞬間顯得很遲疑,很猶豫,似乎辨認出了張豪身上的某種特征,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記起來。
“我是小豪啊,左。”張豪說。
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嘲諷與憐憫,也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時光已經衝刷了他對這個地方,對這群人的所有感情。
男人的痛苦一瞬間消失了,被震驚所替代,但這種狀態可能隻持續了一秒鐘。
驚訝的表情轉瞬即逝,換成了一種持久的諷刺,不知是在嘲諷還是自嘲。
“啊。”左的聲音中飽含痛苦。“你,變了……很多。”
“是啊。你也是。”
你胖了,是不是剿滅了所有敵人後,開始養尊處優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你沒有之前那麼謹慎了。
“你大意了。”
那顫抖的嘴角微微翹起,想說什麼,但隻擠出一口鮮血。
“聽著,左,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我也不是來向你複仇的。喬綁架了一個女孩,她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隻想把她找回來。”
“所……以?”
“告訴我們喬藏在哪兒,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