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贏了啊,隻要扣動扳機,戰鬥就結束了。
但張豪不知為何,鐵拳也完全不明緣由。
“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悲戚的吼叫後,殺狼幾乎崩潰了。
她扔掉了武器,抱頭掙紮,就好像要擺脫什麼另外兩人根本看不到的東西。
不妙,他們還不能確定敵人真的死了。
鐵拳想站起來,但又跌倒了,顯然還沒恢複好。
張豪隻好用切割刀撐著身體站起來。“no.6,你——”
突然,災難發生了。
敵人猛地坐了起來,同時一把抓起一根連著水泥塊的鋼筋朝殺狼刺去。
因為沒有戰術屏幕遮擋,鋼筋直接刺進了的作戰頭盔。
緊接著,那種瘋癲的呐喊變成了痛苦的尖叫。
殺狼雙手架在腦側,身體和意識都被那股強烈的劇痛束縛住了。
而敵人則毫不留情的將那鋼筋一把抽出,再次朝殺狼刺去。
乾釣一發之際,張豪行動了,他催動全身力氣大喊著撲向敵人。
他猛地一甩,武器脫手前,切割刀切開了鋼筋。
接著,張豪推開敵人的手臂,抱著生化人在地上滾出好幾米,最後才被一腳踹開。
敵人又滾了一圈才停下,正掙紮著站起來。
張豪無力再站起,但抬起了槍口。
生化人身上的鎧甲已經掉落大半,隻要有一發子彈能夠射中……
可就在張豪行將扣動扳機的一瞬,重傷的殺狼突然又從側麵切了過來,一腳踢開了他對準敵人的槍口。
張豪本就拿捏不穩槍柄,這一腳直接將他手中的槍踢飛了出去。
“你——”看清襲擊者竟然是同伴後,張豪驚訝的大喊一聲。但他的聲音剛衝破喉嚨就被自己止住了。
掐住他聲音的不是憤怒,而是疑惑、驚訝,還有一點點恐懼。
那刺向殺狼的鋼筋傷到了哪裡?
答案是眼睛。
從張豪現在倒伏的位置剛好能看到no.6受傷的那麵臉,汩汩鮮血從眼眶流下,劃出一道粗粗的血線,而左眼窩已經變成了……
一片血色花朵。
殺狼的雙拳死死握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和抽搐間掙紮。
張豪驚懼:這種傷痛真的能忍住嗎?
他趕緊挪開眼睛,再看下去他自己就要先窒息了。
“你要做什麼?”張豪一邊爬起來一邊虛弱的問,聲音都帶不上語氣了。
“讓我……殺了……他。”殺狼的聲調仿佛來自枯骨。“你們兩個……都彆管。求你們了。”
低聲的,前所未有的哀求。
說完,狼轉頭麵對爬起來的敵人,慢慢摘下了頭盔。
那卷起來的銀白秀發披散開來,有一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就好像投入染桶染過的銀絲布料。
作戰頭盔被扔到地上,一邊滾一邊將裡麵的鮮血濺到它滾過的軌跡上。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又顫巍巍的吐出。接著,緩緩走向敵人。
“她要做什麼?”感覺到鐵拳走到自己身邊,張豪不由得問。
“不知道。”鐵拳咬著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