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仍是從東邊的窗戶照射進來,沒什麼不同。
她沒掉進兔子洞,沒住在什麼惡魔的城堡或者仙境裡,這裡仍屬於那個繞著太陽轉的星球上。
為了有更廣闊的視野,為了能享受片刻的安靜,她不惜選擇住在公寓樓最高層最偏僻的角落,緊挨著雜物間的一個房間裡。
每天早上,香奈兒都是被清掃機器自動啟動工作的聲音吵醒的。
不過習慣後,她就把這聲音當做起床的鬨鈴了。
與機器戰鬥卻也在使用機器,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這裡矛盾的地方。香奈兒想,還是說她太狹隘了?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是眺望窗外的天空。
陽光明媚與陰雨濃雲各占一半,多雲是常態。
現在,香奈兒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的的確確是在海上了。
綠化的植被過濾不掉海風中的鹹濕。
不過在哪裡無所謂,重要的是她在做什麼。
以前,她也會早起,所以不管是穿衣服,洗漱,還是吃飯都不會著急。
慢騰騰的,享受溫暖衣服的舒適,涼水撲麵的清爽,熱牛奶的潤滑。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可能仍會做這些事,但態度與心情完全不同了。
她仍會望著天空,但卻無法暢想未來了;
她仍會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但已經不太在乎頭發和蝴蝶結的樣式了;
她仍會將美味的食物吞入口中,但已經享受不到幸福的感覺了。
每個動作都很急迫,而且充滿目的性。
這可能是一件諷刺的事。
比之前,她找到了人生目標,但這目標卻是以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洗漱,換上衣服,穿上鞋。
沒有一句話,安靜的隻有動作帶來的聲音。
少女走向門口。
剛一推開房門,香奈兒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顏色單調的走廊牆麵,而是一張從門縫飄落的紙條。
她一邊吐槽著現在誰還在用這種溝通方式,一邊將折起的紙撿了起來。
香奈兒:
緊急派遣,必須離開總部,好好訓練,回來再見。
張豪。
香奈兒一把將紙條在拳頭裡揉成一團,扔了出去。“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走了,姓張的臭小子!”
不過喊完,她卻是又笑了。
接著走到牆角,又撿起那團紙。
鋪開,撫平,塞進了衣服裡,然後才邁開步子離開。
到了訓練室,香奈兒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不是一群普普通通的看客,光從眼神和姿態上來看,絕對都是和芬姐不相上下的人物。
這些人也注意到了香奈兒,齊齊看向她。
香奈兒注意到那些目光裡有懷疑,有疑惑,有期待。
還有芬姐不停朝她眨又眨的小眼睛。
“目標就是她嗎?”那群人議論起來。
“看起來就是一個高中生。”
“估計和那小子一般大。”
“又是孩子嗎?咱們的戰鬥力有必要這麼年輕化嗎?”
“彆說這個了。這些數據是真的嗎?”
一通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