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一隻腳猛地踏上了他的後背,而且重重踩了下去,幾乎讓他整張臉都貼在了冰冷肮臟又粗糙的牆壁上。
混混終於意識到對方有多認真了。
他發出嗚嗚聲,想祈求對方彆再用力了,再用力他的腰就要斷了,而且,臉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
不過沒等他嗚嗚幾聲,刀刃又架在了他脖頸上。
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搭在上麵,而是狠狠壓在皮膚上。
讓混混覺得自己隻要再亂動,那刀刃就絕對會穿透那層脆弱的皮膚,割裂血管,威脅動脈……再往後他已經不敢想了。
“好了。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男聲的聲調散發著寒冬的冰冷。“不要再耍小聰明賣關子了,也不要騙我們。
“彆以為我們不敢在這裡讓刀子見紅。你沒發現嗎?這裡沒有攝像頭,而且遠離街道。周圍甚至沒有人家。
停頓。
“下一個回答將決定你的命運。我再問一遍,他們被藏在哪兒了?”
戰栗的斷斷續續的呼吸。混混還在思考……
不,他已經沒辦法思考了,充斥嘴邊的隻有能說出來的一切。
“可能,對,也許。我……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我沒看到,這種事他們肯定不會跟我說。
“但……但如果有誰觸犯了教條的話,會被懲罰,懲罰!”小呂似乎臨時想起了什麼。
“什麼懲罰?”男女聲同時問。
“教……教堂,地下……有個,地下……室……”
“是地下的地下,還是地下室?”女聲刁鑽的問。
“地下室!我……我聽說他們會把罪人關在那裡……”小呂說。
“那地下室在教堂裡麵?”男聲。
小呂點頭。
“你知道在哪兒嗎?”
小呂搖頭,但又立刻說,“但我……也許能找到。但可能也……”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磚牆外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和交談聲。但好在它們隻是路過,很快就消失了。不過這引起了張豪與香奈兒的警惕。他們對視一眼,無言中達成了統一的決定。
接著,男聲一字一句,且帶著一股沙啞的音調對小呂說,“我記住你這句話了。老實待著彆動,把今天的事都忘掉。我們還會找你的,而且一定能找到……”
小呂顫抖著等那幽魂般的聲音結束回蕩,一動不敢動。
直到發現到周圍安靜的仿佛夜晚的墓地,直到身體開始在寒冷中打顫,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下麵也憋不住了,才意識到那兩人其實早就走了。
一陣複雜的情緒湧出,先是慶幸,然後是迷茫,最後是憤怒。
混混在無儘的怒火中掙紮,等到掙紮得都沒了力氣還沒掙開縛繩,怒火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開始的苦澀。
他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犯了什麼天條,惹上了兩個不要命的家夥。
身份神秘,滿嘴跑火車,比他還能騙人!
騙子,不,魔鬼!他們簡直就是魔鬼!
小呂掙紮著站起來,又險些摔倒,原來腿已經被他自己的身體壓麻了。
手抽不出來,腳也分不開,隻能一蹦一蹦跳著走。
不過可能是太著急要重獲自由了,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幾年前那麼輕盈靈活了,剛蹦兩步便因為沒控製好力度摔倒了。
那沉重的身體帶著一張毫無保護的臉硬生生砸到了石子路麵上。
一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