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是給喬總養老,可多數還是讓他在跟著操勞。
就像是他在大沈莊建工程,大型海鮮養殖,從裡到外,還都是讓喬家良在幫著他打理。
這柳青華雖說是不在印刷廠工作了,可讓他去養殖廠當廠長,檢查海鮮養殖合不合格,要不要貼標簽出廠?他蓋不蓋章,這事都是他說了算。
當這個廠長,他是能當得了了,再說,這是沈濯開的廠子。
柳青華自然是忙的不亦樂乎。
在這裡,他不會失業,更不會提前退休。
沈世顯是來不了這裡工作,畢竟,他隻認識那幾個字。他就適合呆在魚塘處,逮逮魚抓抓魚,捕捕魚,收收網,搞搞這些事。
這會兒,柳青華從大沈莊村東頭,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他不免有些心酸,他對著喬家良的屍體說道“你說說你這個人,一直跟我作對。這是跟我作對了大半輩子,咱們老哥倆還沒鬥出個輸贏呢?
你怎麼就先走了呢?
不是說,這海鮮的個頭大小,你不是說,讓我們這邊的銷售部等著的嗎?你還說……”
柳青華越說,心裡越不是滋味,他不由的摘下了眼鏡,下一秒,他便捂住了自己,已經淚眼婆娑的雙眼。
“這不是還跟我,比下個月的銷量嗎?他怎麼就先走了……”
沈世顯這種鋼鐵樣的漢子,也跟著歎氣,“昨天還能走路呢,吃飯啥的,也沒看出個啥來?
雖然他愛擺譜,耍個派,可他沒啥大毛病,咋就說走就走了,拿吃的藥還不是沒停嗎?”
“……”
喪禮舉辦的很大,很隆重,村子裡的老村長也來了。
他看著沈濯拿的衣冠塚,老村長給攔下了,“三兒,你讓書殷來,當初這喬總,可是認下的書殷當女兒。
這個衣冠塚,讓書殷來拿!你還是以女婿的身份,到那邊去跪著!”
沈濯看向了沈世顯,沈世顯站了起來,“行行行,聽村長的。村長懂得多,你也彆抱了,人家那是兒子給老子乾的活兒。
你呀,就給我乾這種活兒得了。想乾這種活兒,在等幾年,等我入了土……”
沈母對著沈世顯就打了一下,“你瞎胡咧咧啥玩意兒,一邊站著去!”
沈世顯對著沈母說道“我是告訴濯兒,到時候,他想要抱著衣冠塚,他得給我抱!”
沈母一臉的不高興,“有搶這活兒的嗎?大壯也不會給你抱!你彆說這種話,都一把年紀了。”
沈世顯,“你瞅瞅你這老太太,嚇成的這個樣子。咱們都這把年紀了,這老喬都走了。咱們也指不定是哪一天呢,你還在這邊說這種話?”
“那你也彆說,這輩子我跟著你,沒吃好沒穿好,老了老了,你還說這話,讓我擔心。你當著兒子的麵,你說啥呢?”
“濯兒,不單單給我抱衣冠塚,還得給我摔碗呢。”
沈母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沈濯拉住了沈母,衝著沈世顯瞪眼“你們……有搶這事的嗎?爹,你彆說了。”
柳書殷雙手捧過了,喬家良的衣冠塚,披麻戴孝的跪在了靈前。
沈濯按照死者禮節,以女婿的身份,退後兩步,跪倒了一旁。
幾個小時後,柳書梵帶著藍田從城裡趕來,給他吊唁。
他看到是柳書殷抱的衣冠塚,這讓他有點疑惑。
這若是按照喪禮的禮節?
不是應該沈濯嗎?就像是當初,那個老太婆,救下自己的兒子柳君為之時。
是他柳書梵抱得衣冠塚,以兒子的身份,下葬行的葬禮?
他把沈濯拉到了一旁,低聲詢問“怎麼會是書殷抱衣冠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