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這些年,他不曾看到這位老師的字跡了。可即便是時間久遠,他還是能分辨出,這就是柳書梵的字跡。
那麼,這樣說,這封信就是柳書梵想儘了一切辦法,才寄到他的手中的。要知道,能往部隊的高級軍官手中寄信,到底有多難?要經過多少層的檢查,與篩選,才能到達他的手中。
林續緊緊的握住這封來之不易的信,此時的他的心中泛起了五味雜陳。這是他的良師益友,他的腦海中,開始不斷回蕩著柳書梵,上課時候的樣子,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在他的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循環。
“老師……柳老師……”這一刻,林續緊緊的抓住了被子。
他的腦海中,又一次清晰的浮現出,柳書梵上課時候的話,“同學們,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對社會有用的。不要以成績來判斷自己的人生,是否成功與失敗。
也許你們現在會感到迷茫,甚至是彷徨,不知所措。但是,請你們一定要相信,無論你的世界多黑暗。隻要是你保持初心,那麼至少會有一束光,照亮你的內心。
那束光,就是你的生命之光。我們一定要想著光的方向,努力前進……”
柳書梵的話,是那樣的蒼勁有力,聲音是那樣的甘冽清晰,無形之中有著特彆的穿透力和威懾力,時時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恩師!
這就是他的恩師!在全家人都不理他,甚至是小白都不給信的份兒,這個老師,卻在想儘辦法的給他安慰。
人生能遇此恩師,他死也值了。
林續抬手捂住了自己,那早已淚眼婆娑的臉,此時的他哭的像個,得不到糖果吃的孩童一般,淚水簌簌的從他的指縫間落下,滴滴落在了這床厚重的,軍綠色被子上。
小宋將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好,又把這個二把刀的小王醫生,給叫過來了。
這小王醫生倒是一點也不含糊,那是敬業的很咧。隨叫隨到,這個時候,他竟然一把就拽過了林耀的手,也不管他願不願意,隨著就給他重新掛上了藥水。
林續此時也已經麻木了,每天都被紮針,每天都被紮針……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受虐體質。
不紮針的時候,就被小白咬。
不被小白咬的時候,就紮針……
反正,這些年的生活,一直都是這樣過的。
顯然,他已經察覺不出疼來了。
小宋看到了照片上的小白,“夫人!”他伸手一指,照片中的人。
林續在聽到小宋這話之時,他單手就把小白的照片,快速又直接的收好,生怕小宋要是多看一眼,就能把他的小白,給看跑一樣。
小宋見到他收拾的這麼快,他急忙對著林續說道“好像是在國外。”
林續翻了一下,自己的剛剛哭紅的眼睛,“她在國外讀大學。”
“總參謀長,那夫人真是厲害了。你不是說她是白癡嗎?”
林續聽聞這話,眼皮子狠狠地一跳,“你特麼才白癡呢?滾出去站著,兩小時軍姿,不許過來。計時員,監督員,給我滾過去,記著!”
小宋“……”
他乾什麼了?就被罰站軍姿了?他隻不過是說了,林續之前說過的話而已,況且,林續真的說過。
小宋覺得,自己就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就被他罰著去站軍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