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牧啊,來,坐這吃。”
“欸!田叔吃著呐。”
老工人們,有的都是從家裡帶飯的。
沈仲牧往田大叔飯盒裡看了一眼,兩個玉米麵的餅子,旁邊是醃蘿卜條。
“老田,咋沒帶菜?”萬大叔說著,把自己飯盒裡的白菜片撥了一半到田大叔飯盒裡。
“嗨!玉茹最近這身子不好,早上我給她煮了粥鹹鴨蛋,裝了兩個餅子就出來了。
大老爺們吃口啥填飽肚子就行。”
田大叔咬了一大口餅子,扒拉了一口白菜,吃的噴香。
萬大叔眼神閃了閃,“玉如這身子,三天兩頭的不好,還是找個好大夫看看。”
“這些年也找了不少大夫瞧,說是啥身子弱,那是天生的,好好養著就成。”
沈仲牧在旁聽著,想著田小婷和他說的我爹對我娘可好了,以後你也要像我爹對我娘那樣。
這麼一看,田大叔對嬸子確實不錯。
沈仲牧和田小婷處對象,到是也見過田嬸子好幾次,看她那樣子倒不像是天生體弱多病的,許是有什麼暗疾。
“田大叔,我大嫂的父親,是我們那有名的好大夫,醫術了得,不如,你帶嬸子給我白家伯父去瞧瞧,沒準能給嬸子把病瞧好。”
他現在心裡還盼著和田小婷重歸於好呢,當然對她家的事也是要上心幾分。
田大叔倒是眼睛一亮,“真的?仲牧,那白老大夫在哪開醫館?”
“白伯父就在家裡坐診,您到銅鑼巷打聽一下,那邊都知道。”
“行,要是給你嬸子的病瞧好嘍,叔可得好好感謝你。”
田大叔樂滋滋的。
萬大叔卻心明鏡似的,多好的老大夫,也治不好田家兄弟她媳婦的病症。
她的病症啊,怕是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時,才能見好嘍。
現在早上起來,都涼颼颼的,當然是在被窩裡躺到太陽出來才舒服。
更彆說到了冬天,睡了一晚上,那屋子早就涼了。
第一個起來的,出了暖被窩,凍的直哆嗦。
等起來的人把炕燒好,屋子熏的暖呼呼的,再起來才得勁呐!
家屬院的沈老奶,卻到底不甘心,自己踮著小腳,溜達著溜達著,就出了家屬院。
老人家抬手招了一個黃包車過來,說了句去省醫院。
車夫扶著老人家在車上坐穩,“老人家,你扶好嘍”,就小跑起來,一路往省醫院的方向去了。
老人家,從省醫院回來,又去了趟白家,才回了家屬院。
可這一趟出去,她老人家也沒得到她想要的肯定答案。
省醫院的大夫說這個不好說,憑您老家人的描述,我沒做過檢查,也確診不了具體的病情。
白老爹說這病症我以前還真遇到過一個,那病人不痛不癢的,脈象也沒有異常之處,許是之後也沒什麼病痛出現,那人後來也沒再來找過我,之後這個病症會是什麼樣,我也不清楚。
沈老奶滿心失望的回了家屬院。
在省政府檔案室上班的白寶珠,突然眉頭微皺,用手捂住了胸口,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前線的戰場上,沈伯亭緊緊咬住牙關,雙目充血,他眼睜睜的看著一架轟炸機,飛到了沈熙茂所在連隊的陣地上空,一顆顆炮彈投擲下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