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乾淨,水師隊駕著所有船隻連夜出發,往北航行,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南方水域,幾天後,到達海洋島。
為避免引人注目,郭少靖與金國鳳調換了一些小船,隻帶上兩艘雙體沙船護航,那些從鄭芝龍處訛來的金屬裝上倭瓜的關船和小早船,再帶上一艘西班牙人的小型蓋倫船。其餘船隻暫時先留在海洋島。
渡過大海,兵分兩路,馮二柱帶著一隊水師護送金屬物資去密雲。
郭少靖帶著另一隊來到濟水入海口附近的水師大營,留下其餘船隻,駕駛那艘裝有椰子蟹和珊瑚硨磲的福船去往濟南。
此時正值崇禎14年公曆1641年正月,天寒地凍,海上不過二寸薄冰,用長杆鐵鎬一捅便碎,而濟水河中冰凍足有半尺多厚,船隻無法通行。
無奈隻得換成馬匹,從溫暖的底艙中取出兩筐椰子蟹,南洋中橫行霸道的椰子蟹一出船艙,立即凍成死蟹。再取一些海洋禮物,裝上馬背,趕往濟南。
已經79歲高齡的孫承宗孫大爺依然精神抖擻,每天都要坐著馬車,讓家丁孫誌銘駕駛著在濟南城中繞上一圈。
兩年來,濟南城在他主持下,從破敗不堪的殘垣斷壁,到如今街道寬敞平整,新造的房屋鱗次櫛比。
各類商鋪裡,各式各樣生活物資應有儘有。家家戶戶大門上貼著鮮紅對聯,大戶人家門上還掛著紅燈籠。
成群小孩不怕寒冷在街上吵鬨玩耍,互相用雪球投擲,大人在一旁笑嘻嘻訓斥。
孫大爺看在眼裡樂在心中,照這個趨勢下去,大明已經踏上中興之路。
馬車最後停在北城彙波門前,大明湖又再次凍得嚴嚴實實,遙望北城牆,想著最後破城那天,十幾萬將士和青壯戰死,無數百姓不甘心做韃子的奴隸,選擇投水自儘,城內城外共清理出幾十萬百姓屍體。
老人家情不自禁溢出老淚。
忽然罵道:“郭小哥已經半年多沒有來看老夫了,上次那個黃大毛說,這個小家夥又去了海上,也不知他在乾什麼,弄得神神秘秘。你快來看看,濟南城變化有多大,這也有你的功勞!”
孫誌銘在車外暗中發笑,孫閣老每天都要來這裡罵上幾句有什麼用,郭小哥遠在天邊又聽不見。
忽然,一人帶著數騎從城門囗進來。孫誌銘興奮叫道:“閣老!郭小哥來了!”
“閣老!我來給您老人家拜年!帶來些南洋土特產!”
回到孫師傅家中,郭少靖把禮物一字排開,兩枝紅珊瑚,兩片玉硨磲,八隻椰子蟹。
孫大爺猛然睜開昏花老眼,
“嗬……!紅珊瑚!玉硨磲!都是稀罕之物啊!好東西!”
再看地下八隻大蟹,卻把老大爺嚇了一跳,“這麼大的蜘蛛!你把蜘蛛精抓來了?”
“這不是蜘蛛精,是南洋中特有的大蟹,味道鮮美。”
“好好好!都是好東西!不過!老夫覺得,這些寶貝都不如你上次送來的倭女。”
“閣老!那些倭女都讓她們嫁人了沒有?”
“哈哈哈!嫁了!都嫁了!供不應求啊!一千多人遠遠不夠,孫銓說了,至少得弄來三萬人!當然越多越好,儘快讓山東的人口多起來。”
郭少靖拍著胸口,“沒問題!那個會說漢話的貞子現在哪兒?”
“她在山東巡撫衙門內任職,負責管理倭女。孫銓把她許配給一個貼心家丁,現在過得很開心!”
下午又來到張家,開口叫一聲。張珝風風火火出門,一看是他,張開兩臂攔住大門,倒豎柳眉圓睜杏眼吼道:“你還知道回來?為什麼要我等你三年?”
“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否則彆想進我張家大門!”
噢呦!母老虎發脾氣了!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一個黃毛y頭片子!”
郭少靖笑嘻嘻從柳條筐內拿出隻二十斤重黑色椰子蟹扔在她腳下。
“叭嗒!”
大蟹落在地上,雖死不僵,兩條大鉗伸出,張開粗長八爪,比大鍋蓋還大兩圈,雖早已凍死,卻如活著一般耀武揚威,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
“啊呀!娘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