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進入馬尼拉灣,鄭家三人坐小船進巴石河來到總督府門口尋魯二大師。
抬頭看到滿臉胡子拉碴的魯二大師正從一艘雙體炮船船艙中打著哈欠出來,向他們舉手示意,“聽說你們來了,灑家趕緊起床迎接,不想還是晚了一步,失禮!失禮!”
鄭芝龍急忙上前打招呼:
“大師神勇無敵!果然不費吹灰之力擊敗西班牙人,攻下王城。鄭某佩服!為感謝大師的功德,鄭某帶來了福建名茶大紅袍,願上船親手送於大師。”
郭少靖看他一副點頭哈腰,好似青年時期替歐洲人做翻譯時那副謙卑模樣,心中好笑,這家夥肯定想借送茶之名來看大炮。
就憑他們那點見識也能看得懂?隻怕越看越糊塗!
鄭家兄弟就算再怎麼見多識廣,碰上這種兩百多年以後才出現的武器,彆說他們幾個,這個時代,整個地球上所有人合起來想破腦袋也彆想弄明白其中秘密。
“上來吧!正好有事商量。”
一見大師同意,鄭一官?尼古拉斯急忙帶上鄭芝豹等幾名火炮匠人,跟隨鄭成功登上雙體炮船,圍著兩門古怪的長管火炮想看出點名堂來。
光滑如鏡般的內膛,靈活且又嚴絲合縫的炮閂,外麵還帶著一根繩子。
據大木介紹,炮子能發射全靠這根繩子最後一拉,害得眾人拿著繩子摸了又摸聞了又聞,以為是火繩。
炮子果然是紡綞形,上麵鑲有兩圈銅環,尾部帶著六塊微斜鐵片,而子炮殼竟然是內鋼外銅製成,渾圓光亮,一看便知絕非凡品,並非佛朗機炮那種粗糙劣貨。
眾人目瞪口呆,這種鋼鐵加工方式絕不是隻憑鐵匠一把錘子便能打造得出來!
看著他們一副山裡農民沒見過海船的土包子神情。
郭少靖指導鄭大木具體如何操作,先拔掉一枚榴彈頭頂部的保險插銷,抱起彈頭塞進炮膛,鄭家人驚異地發現炮子與炮膛間竟然沒有縫隙,
炮子在炮膛中又可隨意滑動轉動,說明兩者的圓度高度吻合,不似普通的鑄造火炮,由於圓度不夠,炮子必須小於炮管三片指甲厚度才行,造成漏氣嚴重,射程不遠。
然後隻聽“哢嗒”一聲,炮子已固定住,不會滑下來。
接著再塞進彈藥,合上炮閂,去掉炮尾全部墊木,使炮管呈45度仰角。
鄭家兄弟暗忖,“這不就是臼炮嗎?兩丈長的臼炮倒是罕見。”
郭少靖指著西邊大海,“可以開炮了!”
“大師!這一炮射大海?”
“是的,這樣才能清晰的看清究竟能射多遠,發射吧!”
鄭大木依言一拉擊發繩。
“轟!”
彈頭帶著火光硝煙高速出膛,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了十秒鐘,大海上毫無動靜。
“炮子不見了?”鄭家三人拿著自帶的千裡鏡天上海下找尋,口中喃喃自語。
“不!讓炮子飛一會!仔細盯著正前方二十二裡的位置。”
“二十二裡!?吹牛吧!!”
鄭家的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彈頭在空中飛行二十多秒後,遠處海水中突然竄起一股水花。
“什麼?”
“竟然真能射那麼遠!”
鄭氏兄弟大驚,心臟猛然緊縮,差點心肌梗塞,目測射程超過二十裡了,說明之前在鄭家南麵河道入海口打木樁的設想全然沒用,人家魯二大師可以在海上對鄭家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