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白眼一翻又要暈倒,郭少靖急伸手拎住,在他鼻下人中使勁一按,才不致暈死過去。
“郭大人,你連這件事也知道了?”
“哼!你以為有你鄭總兵護著,錦衣衛就沒法偵查了!當我這個錦衣衛僉事是笨蛋。所以我說你犯下了彌天大罪,不僅窩藏朝廷欽犯,還庇護逃稅的商人。”
“郭大人!商人的家產也要抄?”
“不算抄家產,但是抄儘家產也不夠。”
“什麼意思?”
“罰款!所逃稅銀一百倍的罰款。”
“為什麼是一百倍?”
“稅銀是三十稅一,加上延遲交納的罰息,倒追一百年。”
“這!這比抄家更嚴重了!”
“對!就是要警告商人,想做生意就得老老實實交稅,休想偷奸耍滑。更何況大多數商人就是犯官的親屬,每個成功商人的背後都有官員的支持,上下勾結,極儘一切辦法逃稅。
他們是賺得盆滿缽滿,但是朝廷卻慘了!碰上天災戰爭毫無抵擋之力。
流寇作亂!韃虜入侵!給大明朝造成的損失有多嚴重,鄭大官人是聰明人,其中道理不用我解釋也明白。”
鄭芝龍點點頭,“下官明白!芝龍一定配合大人為朝廷收齊四萬萬兩白銀,不足部分芝龍願意掏儘家財全力補上,若是還不夠,先挖呂宋的金礦補上。”
郭少靖放開他衣領,
“好!有你這番表態,本僉事會幫你洗脫罪名,我已通知南京的東廠提督曹化淳和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大寒節在廈門會合,捉拿金門島上奸商。”
“甚!”
鄭一官怪叫一聲,腦門又沁出一片冷汗,再次驚恐地瞪大眼睛,“東廠和錦衣衛要來廈門?!郭大人!你可一定要幫我!老夫願出厚禮重謝!”
說著作勢要跪下,郭少靖趕緊拎起他身子,
“在他倆麵前,隻要你好好配合我,舍得破財消災,一定會讓你因禍得福,隻要留得性命在,依著本官指點去黑人洲挖礦,不用十年立即翻身。你本來就是白手起家,再來一次仍然會成功,而且比現在更強。”
“現在你把犯官都叫過來,本官有話宣布。”
此時此地鄭芝龍已經無路可走,沉思片刻,一咬牙轉身高喊:“各位大人!請到這邊來商討領取黃金的細節。”
聽到呼喚,犯官雖有些嫌麻煩,平時那用動腳都是彆人送上門來,但是畢竟黃金的誘惑力太大,動動腳也是應該的,還是邁動腳步朝前走來。
民團讓開一塊空地,恰好將眾犯官兩邊堵住,一有異動便能把犯官與後麵的家丁護衛和衛所官軍隔開。
魏國公徐久爵大搖大擺走上前來,不耐煩說道:“鄭總兵!還有什麼事啊?這位海盜頭子怎麼背著身子?”
鄭芝龍麵色一正,戟指眾人喝道:“大膽欽犯!竟敢稱呼朝廷命官為海盜,爾等罪加一等!”
“什麼?你一個小小總兵,竟敢對著我等與國同休的勳貴指手畫腳!”
“你鄭芝龍雖然把咱們救了出來,但是咱們花了多少銀子在你身上。”
犯官一湧上前對著老鄭口誅筆伐齊齊炮轟,讓他無地自容。
“呯!”
郭少靖拔出手槍朝天一槍,轉過身麵朝犯官。
“咦!海盜頭子怎又成了個年輕人?”
眾犯官心中驚疑,又聽了剛才鄭芝龍一番話,情知事情發生了變故,而且對己方極為不利。
鄭芝龍急忙站到郭少靖身邊,“諸位!他就是牆子嶺大捷的指揮官,戶部提舉,太皇後義子,錦衣衛指揮僉事郭少靖大人,專為追捕各位而來。”
“什麼?鄭總兵你在開玩笑吧!”
犯官遭遇突然打擊,一時竟轉不過彎來。
“沒有開玩笑,鄭總兵給他們念念皇帝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