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夫人哭哭啼啼:“這都是柳氏那個賤人,是她沒管好女兒,如今倒是要把咱們整個解家拉下水!……
老爺,不如你現在就斬殺了柳氏母女,向陛下表態,咱們根本不知情!老爺,你可一定不能心軟,一定要保住咱們家啊!”
解黃寶此刻腦子從一片空白,轉為一片混沌,之前很多細節一一浮現在眼前。
他想起瑤步冬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看好自己的女兒,想起瑤依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解思春一定會出大事兒,並且連累全家。
可是他卻因為跟瑤步冬的那點舊怨,完全沒把這些提醒當回事兒,甚至還為此事,跟瑤家那個小丫頭在宮門口大吵大鬨。
解黃寶此刻心裡忽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恨,他恨瑤步冬有話都不會好好說,明知道解思春闖了大貨,明知道自己是什麼脾氣,既然想提醒,就不能攔下他好言好語勸勸嗎?
就算一次勸不聽,兩次,三次呢?他總會有一次能聽進去的吧!
若是瑤步冬當初能跟他好聲好氣地把話說清楚,解家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還有那個瑤依顏,小小年紀就跟她那個爹一樣,說話陰陽怪氣,要是她能恭恭敬敬地給自己行禮倒茶,好好地說一說解思春的荒唐事,他早早把解思春那個小賤人給結果了,解家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如今二駙馬死了,二公主的綠帽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捅破,可偏偏那個逆女如今還在客棧裡各種出醜!
解黃寶氣得咬牙切齒,反手就甩了解夫人兩巴掌:“賤人!這就是你管理的後院兒!我當初問你後院兒可有事,你說的什麼?如今出事了,你倒是推得乾淨!”
解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口血吐出來,裡麵還有四顆沾血的牙。
她心裡恨,但這個時候她明白,若是激怒了解黃寶,說不定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解夫人隻能委屈地哭訴:“老爺,你後院兒妾室十幾房,每一房你都給了這樣、那樣的特權,讓我即便是想管,也不好伸手啊!
再說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咱們不是應該先想想如何解決眼下的難題,其他的事情,等這件事平息了再說嗎?
妾身知道你現在一肚子的火,可妾身不也一樣嗎?但是現在發火兒有用嗎?陛下和太後能輕饒了咱們家嗎?”
解黃寶聽了解夫人的話,剛才上頭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一些,恢複了一點理智之後,解黃寶怒聲問道:“那你說,如今該怎麼辦?”
解夫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立即膝行到解黃寶麵前,誠懇地拉著他的衣襟說:“老爺,為今之計,隻有你親手斬殺了柳氏母女倆,並且將她們的屍身交給二公主,說明這一切都是解思春和柳氏的陰謀,咱們解家完全不知情。
除此之外,你還要遣散後院兒,去陛的太平,所以才忽略了後院兒的管理。
如今已經知錯了,遣散後院兒就是咱們家的態度!
當然,妾身也會脫簪披發素服,去太後娘娘麵前請罪,妾身畢竟是當家主母,後院兒女眷有錯,就是妾身有錯,妾身定要一步一叩首到太後娘娘麵前,祈求她老人家的原諒!”
解黃寶深深地歎了口氣:“婦人之見!你以為這樣就能讓咱們家脫罪?那二駙馬可是太後的侄孫,且這一輩裡,太後隻有這麼一個侄孫!那太後能輕饒了咱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