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的話說得沒頭沒尾,卻十分讓人容易誤會。
齊憶煙忍不住又翻了個大白眼。
【男人啊,你既然那麼喜歡白蓮花,就把她娶回家。就算身份懸殊,不能做太子妃,起碼也先做個孺子、奉儀什麼的。這麼不明不白地放在身邊玩曖昧,這是故意惡心誰呢?】
太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是他不想納了霜花,是霜花一直婉拒,所以兩人才是現在這種不尷不尬的關係。
如今被齊憶煙這麼一說,反倒是成了他是大豬蹄子。
可偏偏太子又不能拉著齊憶煙解釋,隻能自己壓在心裡憋屈著。
最後還是菱花跟著一起跪下,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對不起方大師,是奴婢僭越了,不該對您頤指氣使。”
“知道就好。”方瓊苑搖著團扇,臉上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慵懶。
“無論是在水族還是在人族,等級,永遠都是你邁不過去的坎兒。倘若不想讓旁人詬病你的主子,那你以後就放聰明些,做事低調一點。”
說罷,也不等太子發話,方瓊苑忽然一個猛子紮進海裡。
“方大師!”
齊憶煙嚇得不輕,這怎麼還一言不合就自儘呢?
待看到方瓊苑輕盈地從不遠處冒出頭,半個身子浮出水麵,身上滴水不沾的樣子,還得意地對齊憶煙擺了擺手裡的團扇:“水花消失術,我可是練了好多年呢!”
太子殿下也嚇得不輕,這裡雖然已經不是東海的地界,但仍然屬於在東海管轄範疇內。
方瓊苑從他的船上跳下去,這是要讓人詬病太子不賢嗎?
太子忍著心裡的火氣,哄著方瓊苑說:“方大師,你先上船來,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
方瓊苑一臉不解地問:“還要說什麼?太子殿下不是早就想讓我下船了嗎?否則也不會每日縱容兩個婢女跟我又哭又鬨又吵又罵,今日還想跟我動手折辱我呢!”
菱花和霜花就算是再有地位,畢竟也隻是婢女。倘若不是太子故意縱容,就是借給她們一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跟方瓊苑對著乾啊!
這一點,方瓊苑看得清清楚楚,珊瑚郡主也未嘗看不出來。
隻是每次說要與太子他們分路而行,方瓊苑又總是攛掇著齊憶煙回來看好戲,所以這三個月裡,瑤家女眷才一直跟著太子同行。
太子的臉色也很難看,他的確不喜歡方瓊苑這個女人,但是她等上一會兒,等船隻靠岸了她再走不行嗎?
乾嘛非得把事情往難看裡做!
方瓊苑卻不在乎那些:“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麼臉色啊?總不會想著,因為您是太子,我是無名小卒,我就得事事順著你,即便你故意給我難堪,我也得忍著受著?”
“我娘自幼教我讀書識字,女工烹飪,卻唯獨沒有教過我窩囊度日!”
“我喜歡吃水果,喜歡吃蔬菜,卻唯獨不喜歡吃虧!”
方瓊苑一邊說,一邊在水裡快樂地遊來遊去。
齊憶煙這才反應過來,方瓊苑的原身是魚啊!
不光是方瓊苑,他們一船全都是魚啊!
隻是回到水裡,她隻會比在陸地上更自在,又怎麼會出事!
才送了一口氣,齊憶煙又忍不住嘮叨:“我說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好姐妹要行動就一起,你把我扔下算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