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自己是否要趁人不備上下其手尋找一番的時候,留景卻突然醒過來,睜開眼對上了她的眼神。
穀原本淡然的眼神變成了探究,露骨的探究,就好像是想將他剝乾淨了瞧個仔細一樣。
留景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轉而一想,雲泠又並非霓光,自己有什麼好擔憂的,於是又假意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後,才抬頭問道“發生了何事?”
說完,他想到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中的鈍痛,又問道“我可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他的話語中難得帶了幾分急切,玉色麵容也染上了一分緋霞。
雲泠雖不知他為何突然麵色有異,心中很想探究一番,不過到底忍住了,反而將之前的凝結寒冰的事情說了一遍,隻字不提顧潯的事情。
聽她細說之後,留景的神色終是恢複如初。
自己沒有亂說話就好。
原本雲泠與他約定的是用三天時間稍作修整,然後再繼續曆練。
待到第三日一早,他就恢複了靈力。於是,他便去瞧雲泠的方向。
清麗無雙的女子正在閉目調息,眉目舒展,神情恬淡。那雙秋水明眸未睜開,所以整個人少了堅毅持重,多了幾分婉約嬌柔。
他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恍惚起來,眼前的畫麵就好似經曆過一般。
曾經也有一位同雲泠一般模樣的女修與他在某處碎石陣裡,相互照應著。
想著想著,腦海冒出無數的話語,可仔細辨認他卻不知到底是什麼話,總歸是無數的字在他腦海中蹦出,攪得他頭疼欲裂。就在他控製不住自己,那些字將要脫口而出時,有又一道陣法在他腦海中迸發出了靈光,將那些字樣全都鎮壓了下去,而他也終是失去了意識。
如今再對上雲泠的眼神,留景不自覺地就帶了幾分心虛,總感覺自己可能褻瀆了她一番。
尤其是,腦海最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畫麵
雲泠再次打量了一下留景的神色,斟酌著開口問道“留景公子,我心中有個疑問,不知公子可否為我解惑?”
留景紛紛擾擾的思緒,定了定神,點點頭道“若我知曉,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敢問公子,冰極珠可是你的法寶?”
留景沒想到她會這般直接問。
之前在遇到徐氏叔侄的時候,雲泠在暗處早就知曉了冰極珠在他身上。在之後的幾天裡,他也引出過冰極珠的話題,當時雲泠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明顯就是不想知道。
此時,為何又要問了?
留景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雲道友,冰極珠應該不是我的法寶。”
他頓了頓,似是怕雲泠誤會,又道“說來道友可能不信,冰極珠之事也是旁人說與我聽,我才知此珠就在我身上,事實上我受傷醒來後隻知自己是冰靈根,其他的身世身份都是旁人說的。”
說完,他又鄭重其事道“外頭的那些有關於我的傳言,並不可信。至少,我自己也不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