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風浮仙!
朱霓光打開玄遊甲的那一刹那,如水墨般的黑霧就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全身更是迸發出了墨色的光華。
若看得仔細些就會發現,被黑霧包裹住的朱霓光已然不同,原本那黑漆漆的戰甲,此時卻是一件晶瑩剔透的仙衣,若非朱霓光內裡還穿著一身赤豔的裡衣,曼妙身軀就要一覽無餘。
“玄遊甲,玄遊,玄遊,難怪乎要叫這個名兒,今兒可真是開了眼了!”
“是啊,這戰甲當真厲害,若等我結嬰時候也能有一件寶貝,不用跟玄遊甲一樣厲害,有個三分之一我就笑掉大牙了”
“哈哈,這位道友,可彆做夢啦。”
藥山修士臨時搭建的營地外,陸陸續續又趕來了很多人,他們都是被天上異象給吸引的,特地前來觀人結嬰。
且不說修士成功渡劫時候天地會降下元氣賜福,附近的人也能跟著沾沾光,就是看看彆人怎麼渡劫的,也算是提前演練了。當然,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那就是修士若是渡劫失敗,魂飛魄散之後,旁觀者或許還能撈上一杯羹。
隻不過,如今仙嶼界其他洲修士人心惶惶,此次來的都是南焰本土的修士,畢竟這個時候其他洲的修士是絕對不會現身南焰的。
“這位道友,想法很好啊快看,天象出來了!”
在眾修士豔羨的目光裡,朱霓光成功化去了這道劫雷,天上雲氣漸收,絲絲縷縷的紅光從雲層後頭探出,如同織女搖梭織布一般,在天空處緩慢勾勒出一個火紅的圖案。
“濃赤而偌大,看輪廓又是飛鳥的樣子,這這這,這天象莫不是是鳳凰吧?”有修士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個依舊還有些模糊的輪廓有些震驚。
還有修士卻頗為不讚同地搖搖頭,“鳳凰天象幾十萬個修士中也難出一個,誠然,霓光公主天資不凡,可這雷劫才九道,就注定與鳳凰天象者無緣。”
他的話立刻就迎來了不少附和聲,“就是就是,九道雷劫可引不出鳳凰天象。再說,這天象四周也沒有金光,定然不會是鳳凰。依我看,霓光公主是咱們南焰離國皇室血脈,這天象多多少少也要跟朱雀沾點光,恐是丹雀之類。”
“對對,就算是丹雀、朱鳥之類天象也是了不得的”
南焰修士之中火靈根者最多,尤其崇拜朱雀一係的靈獸天象,例如丹雀,雖看起來是麻雀一般的紅色飛鳥,實則乃是上古瑞獸,更有古籍記載過——“時有丹雀,銜九穗禾,其墜地者,帝乃拾之,以植於田,食者老而不死。”
但大部分修士結嬰的時候根本不會出現天象,就算有,也都是普通的飛禽走獸,能引出丹雀、朱鳥這種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天象者寥寥無幾,可以說是鳳毛麟角般的人物了。
就在眾人紛紛討論之中,天上凡人圖案漸漸成型,修士們臉上的豔羨漸漸淡了下來,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就連最能聊的修士也在頃刻間變成了鋸嘴的葫蘆。
這這這,沒看錯的話,這天象是鬼車。
鬼車,又叫九頭鳥,周身赤色,體形巨大似鳥又似鴨,頗為凶悍。傳說,它本來有十個頭顱,後來被天狗咬掉了一個,就隻剩下九個了。傳言,鬼車鳥修煉至極致時,身上某一根羽毛會從赤紅轉為幽藍,修士得知可以將其煉製成鬼車翎,於鬥法一道上妙用無窮。
當然,這些都無關重要,眾修士之所以沉默,乃是因為鬼車乃是上古凶獸,以厄運和凶殘出名,很少有修士的天象會是這個,而且朱霓光明明擁有南明離火之脈,要麼沒有天象,若是有必也是火焰昭昭瑞獸、吉獸之類,根本不可能是鬼車這種自帶陰毒的凶手。
可以說,整個南焰的修士都算上,也沒有人會想到朱霓光的天象是鬼車,這比鳳凰還要令人吃驚。
可鬼車天象卻實打實出現了朱霓光的頭頂。
而朱霓光自己,望著那不斷扭動的九個碩大腦袋,心裡也是不得勁的很,將之前引出天象時候的喜悅衝刷得乾乾淨淨。
最後一道光柱消失,朱霓光從半空處緩緩落地。
她身上那件戰甲又恢複了黑漆漆的模樣,仿佛之前散出去的黑霧又重新將其暈染過了一遍。
朱霓光抬眼望了望即將恢複明朗的天空,又微微抬起頭望向遠處的眾人,稍稍點頭算是給眾人做出了回應。
即便是再心裡不爽,該在眾人麵前展示的氣度,她並未丟棄。
元嬰既成,她準備回迎暉閣中鞏固修為,哪知才邁出第一步,腳下就傳來“哢嚓哢嚓”的脆響,仿佛是什麼巨石破裂的聲音,又好像是地下哪裡爆開的動靜。
聯想到前些日的地動,朱霓光心裡也有些忐忑,據說一場地動之劫到來之前,總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小地動或許隻是天崩地裂前的開胃菜,說不得下一瞬就是山崩川竭。
若真的再來一次地動,迎暉閣並不是一個好去處。她雖是修士膽子也大,卻也不敢與自然之力抗衡,最多也隻能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保全自己罷了。
想到此,朱霓光便一個轉身回旋了幾步,朝著眾人的方向走去。
“這雲怎麼又變多了?雷電也來了?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朱霓光的頭頂處,原本消散的雲氣忽然又再次聚集起來,可能是之前的劫雲還未走遠,這一次的劫雲彙聚得特彆快,不過幾息的功夫,上頭又是電閃雷鳴不斷,萬鈞雷霆轟鳴陣陣,聲勢之浩大比之朱霓光此前渡劫前更甚。
朱霓光才抬起頭,目之所及就是一道粗壯的雷電打向自己。這道紫色的雷柱並不是很強,可就勝在速度極快,即便是朱霓光已是元嬰,避開的速度也很快,卻還是狠狠擊中。
就在眾人驚呼聲之中,她頭頂處的金色發冠被狠狠擊中,好在她如今已經進階,這劫雷對她的傷害有限。
隻是頭頂的發冠卻是瞬間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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