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聽了一耳朵,是夏刈稟報給他的。
加強對後宮的管控可不是說說的。
祺貴人,瓜爾佳氏。
浣碧,甄家。
甄嬛,果郡王。
也是時候了。
皇上計上心頭,問夏刈道,“朕記得這浣碧是甄遠道跟罪臣之女生的女兒?”
“回皇上,是的。”
夏刈前些時日查出來了就稟報給皇上,隻是皇上忙著清除叛黨餘孽,還來不及問罪甄遠道。
這會兒倒是被祺貴人提醒想起來了。
“自家女兒被欺負了,不得讓做父親的知道知道。”
皇上麵色柔和,眼中卻有寒光閃過。
夏刈心領神會,“皇上說的是。”
——
甄家
夜已深,甄遠道本還在書房中看書,沒想到門房來報宮裡來信了。
甄遠道驚訝不已。
沒想到居然是浣碧來的信。
信中提到了自己的處境,還有祺貴人如何對她步步緊逼,言語中更是對他多有不屑,浣碧竟然沒有所求,隻是讓他保重自身,小心行事。
甄遠道能教養出甄嬛來,還是有幾分政治的敏銳度的。
他合理懷疑是瓜爾佳鄂敏吩咐的祺貴人,想要通過浣碧來打壓他甄遠道。
畢竟明麵上浣碧也是從他甄家出去的,暗地裡更是他的骨肉。
骨肉情深,他也沒有懷疑這封信的真假,隻感到一陣不安。
他認為,一定是瓜爾佳鄂敏要對他做什麼讓祺貴人知道了,才會這般明目張膽折辱浣碧。
從前瓜爾佳鄂敏不過是他的下屬,如今踩到他頭上來了,甄遠道也是有脾氣的。
上朝時對瓜爾佳鄂敏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瓜爾佳鄂敏就納悶了。
甄遠道哪來的臉給他甩臉子,是真看不清形勢呀。
瞧瞧彆的官員,哪有甄遠道這麼不會做人的。
他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很快他就知道了,更加納悶了。
他女兒說的不是實話嗎?
誰會像甄遠道這清高樣兒?
當初他還在甄遠道手底下辦差時,也沒見他少收字畫古玩的。
好在瓜爾佳鄂敏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就想好了怎麼對付甄遠道。
甄遠道不是最喜歡名畫古籍嗎?那就彆怪他投其所好了。
瓜爾佳鄂敏尋摸來了禁書讓人放在甄遠道常會光顧的書肆。
甄遠道是個愛書的,見到錢名世的《古香亭詩集》自然愛不釋手,哪怕冒著風險也混在一堆雜書中帶回了家。
甄遠道能這麼輕易的上鉤也是皇上沒想到的。
瓜爾佳鄂敏的小動作夏刈是盯著的,皇上還吩咐他幫了一把。
隻能說,甄遠道上鉤是必然的,沒有皇後,也有皇上。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多了。
看甄遠道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好不容易有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怎麼會客氣呢?
於是繼第一個人出來告發甄遠道私藏禁書之後,更是逐漸上升到有謀逆之心,甄遠道魂都要嚇沒了。
又是求饒又是訴苦,最後更是拿自己立的那點子功說話。
皇上會搭理他嗎?
自然不會。
皇上隻是需要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