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是端方君子不錯,可也孤傲冷漠,見他宛若驚弓之鳥,宋晚月隻覺得有趣。
宋晚月將酒盞放下,裡頭琥珀色的酒液搖晃了一下,如她臉上的笑意一樣,讓人心神搖晃。
“讓公子受驚了,公子可好些了?”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距離。
宮尚角不知怎的,不喜歡這樣的距離。
他不喜歡。
宮尚角回味著嘴裡的味道。
酒香清冽,還有甘甜和苦澀。
真是奇怪的味道。
不對。
宮尚角發現了不對。
是酒?
哪來的酒?
還是她倒的酒。
“這是什麼酒?”
宮尚角鼻尖微動,這才嗅到了淡淡的酒香,摻雜著些許酸澀。
“是雲姑娘帶來的梨花醉,梨溪鎮的特產,公子覺得如何?”
宋晚月笑的狡黠。
這才讓他反應過來自己被少女逗弄了一番。
明明可是斟茶,偏偏遞來一盞酒。
可他也評價不上來。
宮尚角甚少飲酒,除了在外逢迎,也不是什麼愛酒之人。
“天氣寒涼,飲酒雖可暖身宋姑娘還是得適量才是。”
宮尚角絞儘腦汁,說出關切之語。
他腦子實在轉不過來了。
剛才他明顯感覺到輕柔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手背。
很輕很輕。
卻讓心生起沒來由的癢意。
還有呼吸。
溫熱,平緩。
他們湊的那樣近。
他聞見了她身上特有的蘭香。
宮尚角的耳垂悄悄紅了。
宋晚月噙著得逞的笑,很淡,不被人察覺。
“多謝公子掛心,隻是女兒家喝的酒,度數並不高,隻是想借這酒提前品一品梨花香,附庸風雅罷了。”
她看見了。
聽著耳邊的聲音,宮尚角都不敢看她,隻能如往常一樣維持平靜。
可一顆石子墜入湖水帶來的漣漪是層層疊疊的,無法躲藏。
“什麼酒?哥哥我能喝嗎?”
天知道宮尚角聽見宮遠徵的聲音有多高興。
他立刻板著張臉,又做回了嚴厲的兄長。
“遠徵,你還未及冠,不可沾染這些。”
宮遠徵濕漉漉的眼睛實在讓人心軟,就那樣盯著他們看。
“哥哥~真的不行嘛?遠徵已經是大人了。”
宮遠徵向來不會放過這樣同哥哥親昵的時候。
“月姐姐,你說句話呀~真的不可以嗎?”
有點頂不住。
宋晚月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那個,你還是聽角公子的吧。”
你們才是兄弟,怎麼扯上我了。
她懷疑宮遠徵是故意的。
宮尚角是發覺了這點不對。
“彆扯宋姑娘,遠徵聽話。”
宮遠徵似乎很是不情願,坐了回去,嘴裡還嘟囔著。
“什麼姑娘姑娘的,我叫姐姐你叫姑娘,真是個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嫂子。”
宮尚角聽的清楚,差點兒就炸毛了。
還小心翼翼的覷著她的臉色,確認了沒聽見才放下心來。
桌上才恢複了平靜。
隻是宋晚月瞧著那盞被宮尚角喝了一半的酒盞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遠處的宮紫商眯了眯眼。
她發現了些端倪。